不知为何,祁云觉得鬓角鼓鼓胀胀的, 有些发疼。他轻轻眨眼,浓长的羽睫颤动着, 遮住了浅蓝色的虹膜变色器。
他有点奇怪。
心口涨涨的、闷闷的,好似有什么情绪在看不见的地方正鼓鼓囊囊地生长着, 时刻准备着破土而出, 将面前惹人生厌的一切吞噬殆尽。
主持人念着台词,嘉宾和数以千万计的观众们一齐发出了惊呼。
他们似乎到了最后一个环节。
——是什么呢?
上台前, 孙涟给过他流程表的, 也亲自领他走过一遍, 他记得, 好像是……和观众的互动环节。
每位嘉宾都可以邀请一位现场的观众上台,近距离观摩这枚鳞片,观众更可以向嘉宾提出自己的疑问,嘉宾解答。
这是最后的问答环节了。
祁云的心头愈发闷胀起来, 他不自觉伸手捂住了心口, 觉得呼吸都有些难以抑制地发颤。
他忽的听见了浪涛声。
很细微的。
像是错觉。
却又真实得仿佛他此刻的想法才是错觉。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么难受?是……生病了吗?
离他最近的孙涟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状若无意捂住了麦小声问:“祁云?你怎么了, 不舒服吗?”
像浸入了幽深的海水一般,似一尾孤寂的鱼终于回到大海, 他只觉出舒适, 心口的闷痛缓解些许,旋即又卷土重来、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