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她滚,吃我儿子的喝我儿子的她还敢打我!”
“大娘,您别……”徐嫂子徒劳的拉着架,还给老太太险些搡倒在地。
不过就在这时,她身后响起了苏樱桃平静的声音:“毛纪兰,你现在已经是普通劳工了,要是你还敢在我们家门外撒野,我立刻开除你。”
“你敢开除,我就贴你的大字报。”毛纪兰也分毫不让,而且比苏樱桃更凶,更狠。
这可是她其余三个儿子唯一能由农转非的机会,她绝对不会让步。
她只有让苏樱桃害怕,才能让她替自己办事儿。
“去贴吧,没纸就去问博士要,他那儿多着呢。”就好比一拳头捶在棉花上,苏樱桃把珍妮的篮球抢了过来,在婆婆的怒火中,转身,进门了。
这下可好,段大嫂和徐嫂子的心都揪起来了:樱桃这婆婆,到底该怎么办啊。
今天家里有苏野带来的苏联大红肠,苏樱桃进门之后,又宰了今年最后一只,也是最肥的一只,绰号叫老地主的鸡,打算爆一大盘辣子鸡。
中午,苏野肯定要跟专家组的人吃饭,不过晚上,专家组的人要休息,就不要苏野陪着了,苏樱桃宰一只鸡,正好给他吃。
博士今天倒回来的早,而且在院子里就碰上毛纪兰。
当然,毛纪兰免不了要给博士告一回苏樱桃的状,说她有多可恶,把自己的农场场给免了的事儿。
博士跟母亲并不算太亲,听完这些,一言不发的回家了。
当然,进了门,毕竟他妈最近在大闹,终于体会到东方式夹心饼干的博士,进门之后当然要积极表现,看苏樱桃泡了蘑菇,赶忙帮她切成了一块块从体积到面积,都一样大的小丁儿。
汤姆在生柴火,珍妮在拨鸡毛,洗鸡,苏樱桃今天要做一大盘的辣子鸡,看博士把配料都给自己切好了,于是试探着说:“今天咱们厂来个穿着四个兜儿军装的干部,我听李薇说那个就是能帮你忙的人?”
汤姆终于想起那个凶巴巴的人了,连忙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叔叔,前几天我见过一个人,是他,把咱们从香港带回来的。”
“他就是褚岩,褚营长,算得上是我们几个的恩人,就是他把我们从香港带回大陆的。”邓昆仑说。
可怜的博士啊,苏樱桃望着丈夫,真不知道是该揍他一顿好,还是该骂他一顿好,深吸了口气,终于还是说:“从香港回来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冒了很大的危险。”
“我们倒没什么,褚营长可是总理身边的警卫员,九死一生,差点送了命。”邓昆仑说。
事实上梦里那个褚岩也曾讲过,说自己执行任务时,出生入死过的很多事,不过说的比较简略,所以苏樱桃并不知道他从香港解救的那个人就是博士。
这就算褚岩干过的唯一一件好事,他救了博士的命,把博士送到她面前了。但是,要想调那帮物理学家,总理都搞不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搞得定?
这话听起来就不现实,绝对是个陷阱。
“我母亲是不是让你特别为难?”邓昆仑淘洗着米,又说。
苏樱桃深吸了口气,笑的特别寒渗:“应该是我让你母亲为难,因为她确实为农场立下汗马功劳,而我现在要卸磨杀驴了。”
时代在变,农场要继续往前走,曾经努力开过荒的毛纪兰已经不适合做场长了。就算她不闹,苏樱桃也要夺她的场长位子,更何况她现在闹的那么凶,苏樱桃夺她的场长位子,理所当然。
“你可真是……”邓昆仑抬起头,望着妻子,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这一块夹心饼干:“她也很辛苦,你就不能稍微对她软一点,说句好听的,压下矛盾?”
他有点生气,头一回,为了那么辛苦的,到了眼看六十的年级,还在辛辛苦苦,为几个不争气的儿子挖光阴的母亲伤心,但同时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终于有点理解,为什么毛纪兰要戳着他的额头说他无能了。
苏樱桃心说,你把我介绍给别人处对象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还好意思说我亏待了你娘?
要是别人敢指着苏樱桃的脑袋那么骂,她早就把对方生吞活剥了。
还不是因为,毛纪兰是他娘的缘故,她才一忍再忍的。
“所以,你上首都,也是褚岩邀请的,是不是?”苏樱桃转头岔开了话题。
邓昆仑虽然生气,但这种生气是夹在母亲和苏樱桃之间的左右为难,他又没有权力要求苏樱桃去跟他妈道歉,闷闷的,他说:“褚岩的大姐褚英认识本,而且据说,她可以让我跟本直接通话。”
褚岩在警卫营干过,而在首都,接待国外政要的华风饭店,只要有批条,就可以直接转接国际电话,不过能转接m国,褚岩和褚英也算厉害之极了。
而褚英?
苏樱桃记得她今年应该32岁左右,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物理学家,苏樱桃再想了一下,突然回想起来,kate曾经跟她说过一句话,她说:“苏樱桃,你和我一样,永远都不可能走进邓昆仑的内心,因为我们都是特别世俗的女性。
但是有那么一种女人,从知识,文化,各方面,都能跟邓昆仑产生共鸣,见到那种女性,他才会真正懂得什么叫爱情。
正好褚英认识本,而现在,邓昆仑要去见褚英。
所以当时kate说的那个优秀女性,就是褚英吧?
梦里的大姑姐,苏樱桃只远远见过两次,在80年代,褚英是以名媛来称呼自己的,而苏樱桃呢,嫁的是小娘养的褚岩,跟对方并没有说过话。
“所以,褚英是想帮你争取回来那50万美金的遗产,是不是?”苏樱桃又说。
邓昆仑愣了一下:“大概是吧,但我对那50万并没有什么兴趣。”毕竟就算真的有,他目前也拿不到手,花不到,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