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后悔了吗。
宋以深不知道。
他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像是站在一面镜子上,镜子里的那个宋以深面露讥诮,看透了他所谓的梦想和坚持,并对此不屑一顾。
可是——
脑海里忽然出现一张光线很暗的照片,照片里的自己站在台上弯腰调试话筒,他看不清自己的面目,但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份专注的神情和珍视的目光。
在哪里看到的。
宋以深记不得了。
宋以深听见自己对魏实辉说:“自首吧。”
魏实辉看着宋以深,像在看一个笑话,“自首?”
宋以深返身走回去,想要从兜里拿出烟盒,可是烟盒好像落在家里了。
他现在急需什么镇定下。
“宋以深,你真的很自以为是。”
魏实辉勾起嘴角,“我刚刚,有一个字、提到、我——杀了闻源吗?”
宋以深回头。
魏实辉依旧那副姿态,看戏似的,讥诮道:“你是替罪羊不错。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杀人凶手?”
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动手的。
宋以深狠狠扣着魏实辉脖颈,眸色冷到了极致,下颌坚硬绷着,说出口的一字一句渗着血气,入耳却极轻:“你以为,你逃得过吗?”
魏实辉向下瞥了眼宋以深掐着自己的手掌,疼痛让他扯了扯嘴角,“先不说有没有证据。宋以深,你真的会以杀人罪将我告上法庭?”
宋以深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魏实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和盛娱那位继承人结了婚。”
“如果我不和盛娱解约——即使解约了,即使官司成功了,我最后再把脏水泼给盛娱,涉嫌包庇?你觉得这个名头怎么样?”
“我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在和你权衡利弊。”
“宋以深,做人不能一口气要太多。”
宋以深看着魏实辉一句句说完,闭眼低声笑了笑,再次睁眼的时候,眼里毫无波澜。
松开手,退后几步。
“你确实威胁到我了。不过,你以为我真的在乎?”
“这婚我结了也能离。”
“盛娱解不解约其实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只是解约的话对付你比较省事罢了。”
“魏实辉,我回来,就是为了把你送进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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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潮望着夏时优的背影,转头好奇地对路易斯说:“你怎么知道以深他们去了天台,他走的时候也没说啊!”
路易斯翻过几页文件,哦了声,解释道:“我后来上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万浔急匆匆进了电梯,楼层显示最后就停在了顶层。我猜应该是以深叫去的,他走的时候好像给什么人发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