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浔走后的几秒钟里,某一瞬间,宋以深倒真希望是自己害死了闻源。
这样一切都顺利成章了。
他再也不用自我折磨和怀疑,万浔的不信任,魏实辉的挑拨和暗算,都会变得无关紧要。
要烂就烂到骨子里吧,或许他还可以更轻松些。
但是现在有个人跑到他跟前和他说,星星都比不上他。
宋以深忽然想笑。
他也真的笑了起来,短促的一声,笑完望着夏时优,几秒后又忍不住发笑。
夏时优怔愣片刻,觉得也许自己的话还不够郑重到让人信服,看着宋以深认真重复:“谁都比不上你——”
身子被很大力地猛扯,脚下几乎腾空,等夏时优反应过来,后背已经撞上门板,剧烈的关门声后知后觉,炸响在耳边。而比听觉先行的,是唇上重重的舐-咬,紧贴着的胸膛起伏得厉害,呼吸交缠,睁眼看到的却是宋以深发狠的神色。
夏时优微微推拒。
宋以深垂下眼睫,了然笑,分开几许,语气很淡:“时优,不要说自己都不信的话。”
“你看,我就不信。”
夏时优倔劲犯了,犟嘴:“我信的。只是刚刚有点喘不过气,你太重了......”
宋以深意外挑眉,大方似流氓:“那你的意思是继——”
夏时优看上去比他还要热切,双手环抱,含他的唇,吻他的舌,像个贪婪胆大的小鬼,使劲往他怀里钻。
火苗燎原,不管不顾。
他真的喜欢他。
特别喜欢。
屋子里一盏灯都没有开,所有的光线来自客厅的窗户。落地的星光延伸至此,暧昧迷离,在最昏暗的角落,隐隐躁动。
已经是深秋了,再过大半个月就是圣诞节。
新装修的屋子没什么人气,墙壁带着很深的凉意,两个人从头至尾连地方都没换,夏时优最后连呼吸频率都被带走,整个人疲惫得不行。
有点后悔,又有点满足,更多的是快乐。
他觉得宋以深也是快乐的。
虽然做到最后,他发现宋以深对他的欲-望里有性-欲,但也不全是,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去分辨了。
那些郁结阴鸷的块垒早就消失,宋以深依旧压着夏时优,衣服完整,西装外套都没脱,此刻都被汗水浸透了。
这一剂疗效暂时的药,宋以深后来吃了很久。
夏时优的喜欢是纵容的,毫无保留的给予,坦诚又直率。
很久以后,不仅是宋以深,就连夏时优也怀念那时的自己,喜欢得热烈真诚,倾尽所有。
后来的夏时优,几乎磨光了宋以深所有的气力,才显出那么一丁点不加遮掩的直白。
宋以深恨不得含在嘴里,捧在手心,兢兢业业,诚惶诚恐。
不过有一点宋以深从始至终都确信无疑,那就是夏时优会一直喜欢他。
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