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到。”
“那你至少考上一本。”
程锦锐“啊”了声,便见程锦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机票:“明天早上的。”
程锦锐目瞪口呆。
“一本能考上吗?”
“能……”
“那好好休息。”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腹,还是戴眼镜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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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的冬天很温暖,只是昼夜温差大了些。
缪书坐在泉水边,越过青瓦屋面望着城西笼罩在夕阳下的崇圣三塔。
大舅舅说他刚来,让他先四处走走,公司是搞旅游的,自然要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然而缪书却对这个四季如春一尘不染的彩云之南提不起任何兴趣……
手上的绷带,沾了些尘土,缪书望着清澈的泉水又陷入了回忆。
那天,无缘无故地想去看一看那片向日葵,虽然只离开一、两年,却觉得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然而到了那里时,却只见了一片狼藉,外墙拆得只剩了一面,土黄的大吊车挥舞着机械手臂铲着一丛丛的金色,随意地堆在一旁。
缪书立刻就冲过去,扑向最近的一株金黄。冬天的土,硬得石头一般,缪书挖到一半,几个工人便冲过来拉他。
缪书和他们解释不通,情急之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甩开左右钳制便再次扑过去。
那一株金黄已经露出了根须,缪书发狠地使劲刨着,终于将它连根挖了出来。
抱着那一株逃跑的途中,缪书才发现手指火辣辣的,低头一看,竟都是血。
这或许是从小到大自己做得最出格的事了,缪书自嘲地笑笑……
不在乎一路上讶异的目光,缪书凭着记忆来到了那扇小铁门前。
掏出刚才在五金店买的小铲子,缪书小心翼翼地放下向日葵,忍着痛开始挖。
终于将土掩上时,缪书舒一口气。
向日葵依然静静地望着天际,追随着他爱慕的阳光,毫不在意自己是否能顺利地活下去。
忽然想起程锦瑞那句“那些向日葵根本不是为你种的!!”
缪书笑了笑。
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一滴水,打破镜子般的水面,缪书抬头看看暗沉沉的天,刚想起身,却被人自后抱住。
缪书一惊,条件反射地想要挣脱,就听那人贴着耳边道:“老师……”
只这一声,便将缪书的力气全部抽空,只剩了灵魂裸露在外,风一吹便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