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罕少能从这样的环境里睡着,清醒了一会儿才想起是怎么回事,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被钟杳隔着风衣轻轻一按,单手蒙在眼睛上:“刚醒,再歇一会儿。最近累坏了?”
“也没有。”
身上被风衣裹着,林竹舒服得实在不想动,在钟杳怀里轻轻蹭了蹭,温驯地闭上眼睛:“就是——一碰上你就想睡觉……”
钟杳轻轻一笑,把人揽稳:“酒店睡得不好?”
林竹摇摇头,老老实实回答:“本来还觉得挺好的,刚才那一觉睡完,忽然觉得不够好了。”
钟杳低头,心口软得说不出话。
钟杳在口袋里摸了摸,取出块糖细细剥开,喂到林竹唇边:“人也见得差不多了,先回酒店住一宿,明天请个假,带你去录节目。”
现在也没人告诉林竹究竟要录什么、去哪儿录,林竹心跳微快,忍住了想看看钟杳眼睛的念头,抿起唇角:“好。”
总归有钟杳在。
他现在也能大胆地相信……所有瞒着自己的事,都是等待揭开的惊喜了。
林竹含了那块糖,又闭了会儿眼睛,彻底有了精神。撑身坐起,往四周看了看。
制片人和选角导演依然不知所踪。
林竹有些失落,满心惋惜地收回了当面炫耀的念头,抻抻衣服起身,让钟杳去拿行李,自己去和工作组交代一声提前退场。
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一块儿回家躺在床上了。
林竹到现在都觉得一切幸运得有点梦幻,满心兴奋地跑去,耐心地细细给工作人员解释了自家爱人特意在圣诞节过来陪自己、两个人很久没见、必须要一起回去、自己必须提前退场的一套完整逻辑,心满意足回身。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