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一呛,忍不住咳嗽起来。
隐约弄明白了为什么替钟杳联系资源的时候,反而是当初和钟杳关系最好的一批人怨气最大。林竹揉揉眼睛,哭笑不得:“那些老师也是好心……”
“好心给我添堵?”
钟杳抬眉:“我都发了朋友圈,说我打算一个人静一段时间,他们非不听,非得一个劲儿追着没完没了?”
钟杳:“知道他们是关心,非得挑让我不高兴的办法来关心我?”
林竹胸口轻轻一悸,抬头望他。
钟杳没抬头,继续给他揉手腕:“糟心事赶在我身上了,我受着了,也好好地熬下来了。我能做到已经挺不容易了,他们不夸我,还跑来训我。”
钟杳:“非得逼我把为什么信不过身边的人的事儿说出来给他们听,然后再让他们跟着我一块儿难受?”
钟杳:“我能让自己活蹦乱跳地好好熬过来,没伤别人没害自己,就已经用上全力了,没法儿再把自己的伤口扯开,就为了让别人放心了……”
钟杳声音平缓,一个字一个字打在他心上:“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我不是故意的。”
林竹再忍不住,深吸口气仰起头,用力把眼泪逼回去,身上憋得轻轻发抖。
钟杳拢着他,掌心贴在林竹脑后,护着他迎上自己的视线。
林竹眼前被水汽模糊成一片,深深深深用力吸气,咬着牙,身上微微发抖。
钟杳轻轻吻上他的眼角,语气柔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
林竹忍不住了,用力闭上眼睛,声音喑哑发颤:“是……”
林竹十多年来说不出甚至不敢想的话,被钟杳一个字一个字,借着自己的事,彻彻底底地说了清楚。
钟杳鼓励地亲了亲他阖着的眼睛:“自己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