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龙说:“爹,我们之前见过那么多男人,哪里分得清哪个是什么样子的!”
左右都是个人样儿,不过有的是好点的人样,有的是磕碜的人样罢了。反正上了床之后,基本上都是一个样子。
寇秋听他说这客人明天还会来,第二天便没有再上街,专心在南风书院里等自己这个二儿婿上门。
张老板果真又来了,且带了一箱子满满当当的银子,将含瓶的画全都买下来了。
他并未多和含瓶说话。然而含瓶这一日都心不在焉,几次将砚池里的墨汁沾染到了手上。
寇老干部嗅到了修成正果的味道。
殊不知这事传到仇将军耳中去后,仇将军立刻敏锐地从中察觉到了自己这第一大金主的地位可能会有所动摇。为了不让它真的易主,他马上在将军府中设了宴,宴席上便用了含瓶画的屏风,对其大加赞赏,并着重夸赞了南风书院老板的智慧和先见之明。
拜吞龙所赐,他和南风馆老板的风流逸事早就传遍了京城上下的每一个角落。如今听了这话,那些官员彼此交换着眼色,心里头就更有了底。
第二日,南风书院迎来了新的人潮高峰期,含瓶等几个人忙着招待,笑得嘴都要酸掉了。
寇秋没有再操心书院,他有更重要的事要操心。
说起来有点荒唐,但寇老干部是真的认真想做一个体贴的强攻。
体贴的强攻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是给他的受张罗一个难忘又特别的约会!
于是寇秋沉心琢磨了许久,最终决定在了上元节这一日,请了仇将军出来看花灯。
他一提出,仇将军自然是喜的无可无不可,一口应允下来。还问他:“我让马车去接你?”
寇老干部连连摇头,认真地否决回来,“不。”
男人神色黯了黯。
“应当我去接你,”寇秋道,“那日晚上,就在将军府门前见吧。”
仇将军心头先是为能见着这人一喜,随后待人走后,才从中品出了些不大对的味道来。
......什么叫“应当我去接你”?
这话是不是哪里有点奇怪?
初次张罗约会的寇秋有点紧张。
他这一日的衣服,都是馆中的崽子们给搭的。云青的内里配外头的白狐毛斗篷,愈发显着一张脸又小又白,那皮肤被映得几乎能看到里头蜿蜒盘旋的淡青色血管。
他从车上探出头时,纵使平日见惯了他的仇将军也不由得一怔。随后,男人轻咳了声,迈腿上车,手便先搭在了他的头上,揉了揉那斗篷上的狐毛,又揉揉他的头发,像是在揉兔子。
寇秋:【......再这么下去,不用等到中年,我说不定就能变成地中海了。】
哪怕我毛发相当旺盛,也禁不住你天天薅我毛啊!
系统崽子在心中脑补了下宿主爸爸地中海的形象,登时打了个哆嗦,心有余悸道:【爸夫还是不要摸了。】
秃起来太可怕了。
街上极热闹。
寇秋扒开车帘去看,外头各式各样的花灯连成了片,莲花的、鲤鱼的、雪花的......纷纷扬扬五彩辉煌,跳跃着的烛火连成了地上流动的银河,当真是火树银花。寇秋自己就像涌在这银河里,被这样的浩大震撼的目不暇接。
仇将军一眼便看出了他喜欢,不声不响掏出了碎银子,趁青年只顾着探头看时,命随行的影卫去买灯。
影卫悄声问:“将军,买什么样的?”
仇将军又将头扭回来,开始看寇秋的目光停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