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最捣蛋,下了课永远冲在最前面,出了大门一眼就看到马路边上的贺迟,于是挥着手臂喊了他一声:“迟哥!”
“下课了?”贺迟赶紧把烟掐了,关了游戏语音,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下了下了!”
几个男孩儿围着贺迟,在摩托车上又摸又拍,眼睛都在放光。
这个年纪的男孩儿没有不喜欢机车的,一个小寸头蹲在车身那个五芒星旁,眨了眨眼问:“迟哥,你这么酷的车怎么画个星星啊?”
贺迟边打游戏边说:“小屁孩懂什么,这车要是没了星星,就废了,酷不起来了。”
“切。”小寸头撇嘴,“骗谁呢?一个星星哪有那么重要。”
“你们老师呢?”贺迟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问他,“怎么还不出来?”
“有人问他一道英语题。”小寸头说。
“英语题?”贺迟手一抖,大招没放出来,游戏里的角色又死了,对面抓住机会一波翻盘,贺迟低骂一声,收起手机问,“他又不教英语,问他英语题干嘛?”
“嘿嘿,”小寸头沉迷于研究五芒星,头也不抬地答,“他长得帅啊,又厉害,什么题都能解,我们班里好多男生女生都爱问他题。”
贺迟惊了,重重一拍车身,怒道:“这群小崽子当我是死的啊?!”
小寸头毕竟还小,有点没懂这里面的逻辑,挠了挠头问:“爱问苏老师题和你死不死有什么关系吗?”
恰好这时候苏星走了出来,贺迟不耐烦地朝这群熊孩子挥了几下手:“行了行了,都回家吃饭去,哥走了。”
几个男孩儿在皮质的车座上摸了好几下还不舍得走,还有一个小屁孩在车屁股后面蹲着,研究排气筒。
“别摸了各位老哥们,”贺迟笑着赶人,“再摸就秃噜皮了!哎!公交来了,快回家去!”
二路公交车从马路对面缓缓驶来,男生们这才叫嚷着一窝蜂往公交站点冲。
贺迟帮苏星戴好头盔,又把他的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面,在他下巴上轻挑一下,晃着一条腿,流氓气质十足,吊儿郎当地问:“谁问你英语题啊?男的女的?什么性别?几岁了?坦白从严,抗拒更从严,快点从实招来!”
“......”苏星跨上后座,双手环胸,挑了挑眉,“刚刚那几个小子围着你做什么?什么性别?你们都说什么了?不许抗拒只能坦白,快点招。”
贺迟绷不住了,笑着说:“那群小傻逼哪是围着我,是围着我这车。你就说我开摩托来接你酷不酷?是不是倍儿有面子?”
小寸头他们不会想到,有些人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载着帅气的男朋友,开着拉风的摩托,实际上为了躲交警,只能在坑坑洼洼的小巷里东拐西拐。
苏星在后座上被震的屁股发疼,大着舌头话都说不清楚:“你他妈......下次别来了......我自己坐公交回去......”
“你别说话,小心闪着舌头!”贺迟努力维持平衡,说,“明天我去换个减震器!保准不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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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了一路,总算回了贺迟的小公寓,门一打开,迎面扑来一股浓郁的香味。
苏星吸了吸鼻子,脱下外套挂在玄关上,问:“家里做了什么东西?”
贺迟心里一暖,他喜欢听见苏星说“家里”这种字眼,感觉就像是他们俩是密不可分的。
他笑着邀功:“我熬的骨头汤,电饭煲里温着呢,怎么样?”
苏星拍了拍他的头,一脸欣慰,打趣他说:“弟弟长大了,知道哥哥上班辛苦,在家给哥哥做好饭。”
“要是辛苦,哥哥就别上班了,”贺迟接着苏星的话茬,搂着苏星的腰,咬着他的耳朵说,“我花钱雇你和我谈恋爱,好不好?”
“怎么算工资?”
贺迟一歪头,掰着手指认真地数:“亲额头十块,亲嘴二十,边抱边亲五十,光着身子边抱边亲一百,亲别的地方再加钱......”
苏星勾起唇角,故意逗他说:“太少了,还不够哥哥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