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我也能给你捎回来,多少钱啊小玩意。”做后妈得挺不乐意,虽然他先前是在诱拐,但是被说出来,那肯定是不能承认的。
“那我陪你去啊,爸,我们也去啊。”亚拉尔扯了扯约书亚。
约书亚就等着这句话,应了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路了。
(剪纸店)
在潘家园刚下车,二宝就后悔带约书亚他们来了。
那里面鱼龙混杂,最爱的人就是约书亚他们这种看似啥也不懂的老外,再看他们打扮就知道肯定有票子,对这群人来说那简直就是肥的颤悠的五花肉——一口下去,到明天开春都满嘴肉香啊(……)。
那群人想是想冲上来,但是一看两外国人身后还跟着本国同胞,而且其中一个还装得像大狗熊,顿时蔫了——他们这身子骨也经不起人家那随便一折啊。
更何况前面那个小个子的一脸老母鸡似的……
“哟,这不是莫家小少爷么?”拐角一家名叫“留燕堂”的旧铺子柜台后面,一年老但是身子骨精神得很,养着白胡须穿着古褂的老头慢慢迈着步子走出来。
“彭老,咱老太太让我来找您写俩字,顺带带几幅窗花回去,过年用的。”
彭老头应了声,立刻就张罗开。
莫岛见他折腾开了,就蹭着这功夫到处溜达着看看,挺久没到这来了,小时候还经常和莫启一块来这儿趴着学写毛笔字呢……不过什么都没学成就是了。
这会那么多年了,这里还依然没变。整个屋子里一股墨汁和宣纸的味道,老笔架子还放在当年那木桌子上,要说有什么变的,就是门口的字看着挺新,上书“镂金作胜传荆俗,剪彩为人起晋风”,那一手漂亮的草书叫个龙飞凤舞,估计又是彭老头的新作品。
约书亚在摆着各种砚和笔的架子前面,挺有兴趣地打量。
亚拉尔趴桌子上,老实实地看着老头研墨准备写对联。
彭老头抬头看了眼趴旁边两眼瞪得溜圆的孩子,再看原木架子旁边饶有兴趣的高大外国人——呵,这贵气啊!手下一顿,嘿嘿笑两声,估摸着就是莫岛带回来长见识的外国同事,也不避讳,直接扯开嗓子懆懆:“我说小少爷,你这朋友看着不一般啊。”
白与君啥人没见过,一听老头这架势就知道要坏菜了。
此时二宝正抓着一看着挺古董的笔架琢磨,听他这话一愣,放下还没来及张嘴,彭老头就又是嘿嘿两声:“油水多,过年了,给你大伯我宰刀呗?”
二宝嘴角抽搐。
“宰不宰得,啊?”
莫岛无语:“彭老,他是我朋友嘿,您……”
“杀熟!杀熟!!”彭老头一脸精明,一点也不害臊地将贬义词当褒义词用。
“哎哟,爷爷,您坏哟。”亚拉尔撑着脸,笑眯眯。
“……”彭老头研墨的手顿了顿。
二宝摸摸鼻子,望天。
亚拉尔:“又不是猪,宰什么啊。”
彭老头手一抖,眼睛瞪得像铜铃——“这……这孩子……”
“中文可好了。”莫岛无奈笑着解释,这老头,多少年了还是一幅老不正经的蹦跶德行。
“唉唉唉——”彭老头张着嘴——“哎哎——这可丢脸!!可丢脸!!!”
亚拉尔挺得意,今天一路都享受这待遇来着,他满意得很。
莫岛和白与君就顾着自己乐呵。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约书亚下巴点了点不远处某巨大的彩剪,问彭老头:“这个多少钱?”
彭老头眼睛都直了,嘴里直说这个也会……这个也会~~怪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