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还会失去最后的狡辩机会(又:二宝曾经卑鄙地想过“嫁祸给伯尔”这种事的可执行性)。
……
这一犹豫,又耽搁了个十几二十秒。
于是终于在约书亚几乎不耐烦变得更加暴躁的时候,五米外那个生物才以比爬还慢的方式慢慢地往这边挪过来。
然后……
向车后座伸去了罪恶之手——伟大前辈们说过:作为一个伟大的人,目光必须长远。这句话显然是无需置疑的正确。但是在方才那一刻二宝参悟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人生道理——莫家幺子莫岛同志,真真是一个只顾这一秒下一秒再商量的真小人呀!……所以……所以还是不要强求自己勇敢面对现实好了(……)。
莫岛毫不犹豫地决定做一只理直气壮的缩头乌龟。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
你可以觉悟了,领会了,投降了。
但是,敌人不一定宽容大量地放过你。
约书亚早在莫岛离车一米之内抬手拉车门的动作之前,就很有预知性地抬手,阴沉着脸,戳了戳前面控制板上的某个键。
带来的后果就是,莫岛恨不得连腿都用上了,后门也没能打开——打开的,是前门。
莫岛一愣,不着边地想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借力打力’?
“上车。”
约书亚面无表情地命令,声音中少见的僵硬与阴郁让习惯了春风细雨的莫岛瞬间产生了转身拔腿泪奔的冲动。
用的还是祈使句……
莫家二宝残念地想,内心一片泪河,哆哆嗦嗦地往“亡命座”上爬。屁股一落像坐在刀山上一样觉得咯得慌,不安地挪挪,小心翼翼地抬眼看驾驶座上男人黑着脸不做声显然是憋了一天的火没处发出来的架势,心肝不争气地一秒内比平常多蹦跶了两下,赔笑脸:“嘿嘿,您这车啊真有意思,你说我开后门他咋就开前门了呢?”
……
本是想找点话缓解缓解气氛,殊不知自己这乡土与狗腿的小人嘴脸,更讨打。
……
果然换来约书亚不动声色地一瞥,随即,布加迪的引擎阴森地嗡嗡闷响起。
“……”不美好的记忆被唤醒,莫家二宝的脑袋也开始嗡嗡响,再次谄媚扯了扯某人的衣袖角,“咱能不能不飙……”最后一个字被抽气声代替。
车如同离弦的箭,脱缰的野狗,唰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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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家二宝被“布加迪小型飞机”折腾得大前天喝的水都要吐出来之前,约书亚稳当地急刹车成功将车子在莫拉克大宅门口停下,熄火。此时,副驾驶座的某人已经将抽气变成了抽泣(含些许做作地虚假撒娇成分)。
“……”约书亚坐在驾驶座上,烦躁地皱眉,叼上一根比较重口味的雪茄,默默点上。
“……”二宝解开安全带,蜷缩,抽抽搭搭委委屈屈指责,“嘤嘤嘤嘤~~以后再也不坐你的车了……呕~~”
约书亚到底在假哭下动摇了,伸手欲去摸摸那可怜的孩子,却在手指就要碰见他略凌乱的前额发时候,被别扭地躲开。
“……”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弹掉烟灰,顿了顿。(乾坤扭转就在那无形间啊无形间……)
“为什么这么做?”声音中除了恼火还掺杂了一点点其他复杂情绪。
“嘤嘤嘤嘤~~&*……%¥。”
约书亚皱眉:“好好说话。”
莫岛被他这么一喝又是一哆嗦,不满地叨咕着凶什么气场大了不起么就你会吓人,过了老半天才哼哼唧唧牙疼状:“脑一热就做了……”口胡,还为什么咧!大爷我倒是也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