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还得给这位运回去。
接近隆冬,风越刮越响,体感尖冷。
哪怕在车上小睡过一轮,回到家时,祝遇清还是感觉酒气撞喉,气息乱成一片。
他站客厅喝杯冰水醒醒酒,等头没那么晕了,才摸进卧室。
卧室温暖,被子拱起一道,床上的人睡颜安适,但他的手才钻到腰线,她一下笑出来。
“喝不少啊?”她转过身,膝盖抵在他胸前,声音不拖不黏,显然一直没睡在等着。
祝遇清笑:“还行,找得到家。”
晚嘉哼了声:“应酬?”
祝遇清摇头:“跟孙晋赵仁他们。”
“哦。”晚嘉干巴巴应了句,头一歪:“有赵仁,他不会关心何思俞的事?”
“你好像比他更关心。”祝遇清躺到她枕头上:“想问什么?”
枕头被抢了一大半,晚嘉往后退,他又往前挤,直到她半个脑袋悬在外面,干脆趴到他身上:“这事情……影响大么?”
“没什么,早就料过的事情,有预案。”祝遇清声音轻描淡写。
晚嘉拉着他还没解下的领带,手里打着卷,动个没停。
元昌费死劲要抢s7,无非是想造势,和春还里抢占新地标的称号。
她想了想:“那这事,何小姐那边怎么办?”
一回来就听到提了几回何思俞,祝遇清踢开被子,把晚嘉盖到自己衣服下:“你到底是关心公司,还是关心她?”
突然打滚,晚嘉一个手重,不小心扯了下,打结口紧巴巴圈住祝遇清的脖子。
她连忙拉松,在他喉结摸了摸:“当然是关心公司了,而且不懂的事问一问怎么了,我想长长知识行不行?”
“行。”祝遇清闭了闭眼,人往床头躺,把下巴搁在她脑袋上。
既然s7已经心属元昌,那他们就算重新争取回来,也没什么意思。
一个不诚心的合作伙伴,只会令后续流程复杂,加大管理与沟通上的隐性成本。
譬如藏品的调动与实务上的运作,没有相当的话语权,处处受阻。
作为执行馆长,何思俞对一些核心藏品根本没有调动权,而藏品直接关乎展事品质的高低,放宣传层面来说,关联的是社会上的号召力。
s7的价值,不仅在于这个logo的名气与社会认可,更在于后面显性与隐性的资源,以及这些资源联动所带来的其它益处。
在商言商,他们之所以愿意给空间给资源,当然希望能运营得好,起码保证馆内的访问量。
不然谁闲得没事,愿意拿出几千方的场地,给一个空有名气的美术馆?
所以如果实际运作受阻,亏本的买卖谁又愿意干?有那份投入,空间给招商,坪效能来得更直接。
归根结底,看中的还是商业价值,如果硬件跟不上,财务这本帐算不通,就没有继续的必要。
至于何思俞……
只能说启用年轻艺术家担当馆长,本身就是一件不怎么合适的事。
搞创作就应该专注创作,年轻艺术家多数比较理想化,不够现实,为人处事都缺乏经验。
况且管理和艺术语境上有本质的区别,论起运营和创收,职业经理人要合适得多。
到最后,祝遇清含含糊糊说了句:“新坑也不一定就是好坑,等着看吧。”
“什么坑?”晚嘉抬头问话,祝遇清在她唇上亲了下,接着从床上抱起来,往里面走。
“你干嘛?”她挣扎。
“洗澡。”
“我洗过了!”
“陪我洗。”
不由分说,晚嘉被带进浴室。
花洒一开,温水兜头淋下来,都瞬间湿了个透。
她惊得打了个哆嗦:“你喝多了唔……”
还没说完,被抱着一顿亲,浊息交换过后,祝遇清的目光过分迷离。
他眼中带笑:“记不记得,在这里,我们第一次。”
“不记得。”晚嘉背靠墙壁,在他脚上一踩。
比起后背扣进肉的指甲,这不过轻飘飘一下而已,祝遇清又凑过去:“再来一回好不好?”
“再来什么,你再偷袭我?”晚嘉薄怒,没好气地推着这个不要脸的瘾君子。
祝遇清另有说辞,戏谑道:“有人想要但不好意思,我只能主动点了。”说完托着她的臀往上抬了抬,哑声问:“那套衣服,好像还没穿过?”
怎么没有,书房不是穿过?晚嘉白他一眼。
她理解错误,祝遇清也没空纠正,高挺的鼻子蹭她:“也行,刚好不用穿了,碍事。”
热气结雾,成了空气中漂浮的小液滴,要盖不盖地笼在浴室。
水声停了很久,晚嘉气都劈了,祝遇清才从缸体的另一侧抬头,顶着满脑袋湿发撑起来。
他近身,鬓角和发尖都是水滴,浇到她的额头和鼻梁,甚至眼皮。
她不适地撇了撇头,他抹了把脸继续伏下来,显眼的喉结微微滑动,用刚刚在水里那套方法吻她,一来二去,坏得没边了。
晚嘉用脚跟在缸沿敲了几下,像一尾缺水的鱼,求救无门。
最大限度抻着时,她的神经也架了起来,小声提醒:“明天还上班……”
“好,知道。”祝遇清在她耳边回答。
应许分寸的同时,窗外已经飘起了雪糁子。
雪粉先是像盐,接着像絮,跟着风势腾扬起来,朔风刺眼砭骨,近年关了。
年底,是人才市场的淡季。
猎引平台之前开出的首单已经过保,尾款进帐,完成最终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