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那佟格格就是这么说的，若老奴有一字虚言，老奴愿受任何责罚！”谭琨明跪伏在地上，脸紧紧贴着冰凉的金砖地板，“佟格格实在是太过放肆，居然敢直呼咱太子爷的名讳，老奴在一旁听着，那可是胆战心惊啊，偏生咱太子爷年纪还小，不晓得这其中的利害。她居然敢那样说咱太子爷，一介妇人，见识短浅，老奴实在是不敢隐瞒此事，这才一字一句地报给万岁爷。”

康熙背对着谭琨明，挺拔威严的背影压得谭琨明喘不过气来，他看着康熙一言不发，心里也没了底，万岁爷向来对太子爷心肝儿眼珠子似的宝贝着，这会是在生气吧？

就连这紫禁城里位份最高的娘娘见了太子爷也是话语小心，谁敢像这佟格格一样肆无忌惮？

梁九功观察着康熙的神色，对谭琨明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万岁爷自有决断。”

“老奴也是为了太子爷着想，若紫禁城里都学这佟格格一般，假以时日，恐造成不良风气...”谭琨明心里没底，抓紧时间想再说上两句，“老奴...”

“行了。”

梁九功不耐地皱皱眉，心想这老太监怎么越来越仗着在太子爷面前有两分脸就如此放肆？

“你下去吧。”

谭琨明当即不敢多言，佝偻着身子退了下去。

康熙转过身来，坐到黄花梨龙头交椅上，梁九功瞧着他的神色，默默地为他斟上了茶，康熙揉捏了揉捏自己的眉心道：“真是放肆！”

梁九功将茶水倒进云龙纹洗杯里，他揣测着万岁爷的圣意，低声询问：“万岁爷不是在说佟格格吧？”

康熙没有立马回答梁九功：“对这件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