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夷光正在他床边值夜,她身子疲乏,这时候已经是半梦半醒,朦胧中听到有人大声唤自己小名,她打了个激灵,一下张开眼。
大谢弥毫不犹豫地冲下床,踉跄了一下,紧紧地环住她,嗓音微哽:“潺潺...”
沈夷光真是被吓到了,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厉声道:“陛下!您魇着了!”
大谢弥这才回过神,终于肯慢慢地松开手,竭力和缓神色,安抚道:“别怕,我方才是做了个梦。”
“我有件事想问你...”他飞快觑了她一眼,深深吐纳一口气:“你当年和我两情相悦,明明答应过我,要随我回益州,为何一声不吭地反悔,甚至还让江谈知晓此事,他派人重伤了我...”
沈夷光渐渐地目瞪口呆:“我和你两情相悦?”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深深渐渐迷懵:“我只记得,我当年出了场意外,磕破了脑袋,忘记了许多事...”
......
谢弥是个倒霉催的,冤种前世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惹毛潺潺的乱摊子给他处理,他只能低声下气地连着陪好几天笑脸,总算把潺潺哄高兴了,他又转头把那个卢侍郎发落了一通,塞到外地当官了——眼不见心不烦。
日子就这么平平顺顺地到了腊月,潺潺的产期竟比医工预测了提前了十来天,谢弥吓得够呛,又不敢闯进去打扰医工和嬷嬷,只能在殿外咬着袖子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幸好潺潺这几个月被他敦促着锻炼,底子比原来强了不少,用了两个多时辰,终于产下一女——不过她伤口恢复的不太好,谢弥坚持让她歇到孩子百日,自己则英勇地揽下了带孩子的重任。
一开始谢弥对两人之间插了个小屁孩还不太适应,等带了几个月孩子之后,他才十分迟钝地一点一点感受到了当爹的欢喜。
跟他的吃顿相比,沈夷光
瞧见生了个贵女,在心里大松了口气——闺女滴小名被金凤占了,闺女就不能再用这名了,真是太可惜了捏
谁料百日礼上,谢弥拉了拉沈夷光的手,悄声道:“趁你坐月子的时候,我给咱闺女起了个小名。”
沈夷光目露慌乱:“不...”
谢弥不等她说完话,就喜滋滋地道:“就叫彩霞,你觉着怎么样?”
沈夷光:“...”
为了不伤谢弥的自尊,她也不能直接说这名儿太没文化了,只能随便扯了个理由,坚决道:“不行,我觉得闺女不喜欢这个名字。”
谢弥看了眼睡得跟小猪似的闺女:“...”
她一指闺女,语气笃定:“不信你叫一声彩霞试试。”
闺女就挥了两下胖胳膊,傻笑:“咯咯...”
沈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