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或许在江谈眼里,她和萧霁月并不单单只是两个女子,而是代表着这朝堂上最难平衡的世家和寒门,他要打压世家,便冷待于她,他要扶持寒门,便对萧霁月百般纵容抬举,至于他喜欢谁不喜欢谁,根本不会影响他的判断。
沈夷光想,或许这世上夫妻,本来就没有什么情义可言的,只要利益一致,自然能恩爱百年。
谢弥都没察觉自己满肚子的酸水,阴阳怪气地啧了声:“这么说,主人是旧情难舍了?”
沈夷□□道:“我什么时候旧情难舍了?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谢弥学着她说话,故意细声细气:“他小时候并非如此,他小时候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
沈夷光:“...”
狗东西学的还挺像,连她说话时打着卷的尾音都模仿出来了。
女孩子这么讲话好听,可谢弥一个大男人这么一学,简直十足的阴阳怪气。
这回能顺利退婚,多半还是谢弥的功劳,她本来想好好感谢他的,可是这讨人嫌的嘴里就没一句人话!
“谁准你学我说话了?讨厌!”
“谁准你学我说话了?讨厌!”
她气的跺了跺脚:“你,你闭嘴!”
谢弥这回连动作也学上了,矫揉造作地跺了跺脚:“我不闭!”
沈夷光一时怒火攻心,也忘了往日最在意的仪态,攥着拳头就捶了他两下,然后提着裙子追着他打。
谢弥:“...”
他倒是不怕跟人打架,只是沈夷光这样娇滴滴的,他呵口气都怕她倒地不起,所以他只能四处乱躲,一时居然被她占了上风,他被她撵的满院子跑,最后迫于无奈跳到了树上,十分的没面子。
沈夷光本时就不爱动弹,这时累得满头大汗,气呼呼地道:“你给我下来,打不过就上树算什么本事?!”
这无疑是谢弥人生中最丢人的一场架,他单腿挂在树干上,没好气地道:“谁跟你打了?小爷好男不跟女斗。”
沈夷光正琢磨怎么骗他下来,就听见沈青时在外面道:“潺潺,你在吗?”
沈夷光脖颈和发丝都被汗湿了,她又不像谢弥一样不要脸,只能道:“阿姐你先进来,我去换个衣裳。”
谢弥见她走了,一个空翻就稳稳落了地。
沈青时一进来就跟他撞了个照面,院里只有他一个人在,美貌的冲击更是翻倍,煞的人两眼一抹黑。
她下意识地扶了扶鬓边花钗,不自在地冲谢弥笑了笑:“谢部曲也在啊。”
......
昭德帝近来根本没空为江谈的事儿烦心——边关送来急报,北戎大军已在边关集结,他为此事已是焦头烂额。
他权衡再三,把晏明洲唤进了宫里,也不知两人究竟谈了什么,只隐隐听闻风声——昭德帝有意和亲北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