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心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若同别人说,倒显得有些别有用心似的。因此云舒璃就算看出来了,当时也没有同贺启宁多说什么,毕竟她也没有那个心思和权力干涉贺启宁同云语柔来往,且若是真心待她,又启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
至于后来云舒璃知道了贺启宁的真面目,那便更没有那个义务提醒了。
而事实证明了,云舒璃猜的果然没错,她如今已经嫁进薛家,也同贺启宁没了来往,云语柔自然没了再同贺启宁来往的理由,怕是早就对他不耐烦了吧。
所以贺启宁才会再回来找自己,还摆出这么一副受害人的姿态。
是为了什么呢?是在云语柔那儿吃了亏了,所以又想起了她这个性子软的妹妹,来找回安慰了?亦或是也觉得她如今嫁进了薛家,所以来哭一哭好利用她的感动愧疚之心谋利?
云舒璃摇摇头,只觉得自己当初实在是识人不清,不想再与贺启宁多言,淡淡道:“不是生不生分,只是男女有别,如今我既已嫁作人妇,以后贺表哥同我还是得保持些距离的好,免得落人口舌。”
说罢,云舒璃便再不想多看贺启宁,微微一礼,转身欲走,可是刚迈出一步,却又被贺启宁上前拦住,“不,我不信,我不信你真是她们口中的那种人,你是知道我对你的心……”
“够了!”眼看着贺启宁的话逐渐不入耳,云舒璃后退一步厉声喝止,面色也逐渐不悦,“贺公子,还请谨言慎行。”
云舒璃由于从小生长的环境,一向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凡事不愿过多计较的性子,却也不是个软性子没有脾气的人。
她是看在与贺启宁从小的情分上,给贺启宁留一分面子才不愿多说,但如今,她也只好将话挑明一丝了。
“贺公子,”云舒璃冷冷道:“有些话我不明说,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当初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思同我来往的,你自己心里应当清楚,就不用我挑明了吧?”
话音刚落,贺启宁顿时僵在了原地,惊疑不定地看着云舒璃,“你……怎么会……”
她怎么会这样问?难道是……知道什么了?怎么会?她怎么可能知道?
读书人多少有些高于一般人的自尊,一直被贺启宁藏在心底羞于示人的阴暗想法,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云舒璃掀开了一角,使得贺启宁脸一阵青一阵白,一时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云舒璃也就不再顾忌,继续道:
“贺公子无需管我如何知道的,也不用担心我会因此记恨报复,毕竟人各有志,我无权干涉。”
云舒璃笑笑,漂亮的眸子无比清醒地看着面前的人,眼中尽是冷漠疏离,一向看着性软的人,认真起来倒也挺有几分威慑。
“以前的事过去便过去了,以后不论贺公子心里有什么宏图大业,也都再与我无关,若无什么要紧事,贺公子也不用再来找我了。
说完,云舒璃淡淡笑了笑,道:“赏花宴快要开始了,失陪了。”语罢,没再管还站在原地的贺启宁,微一颔首便转身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