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舒拉着花潋拐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低声问她：“你怎么跟祖龙一起了？”

“你是鲛人？”花潋仰头看着这个陌生的金甲卫，他带着头盔，只能看到半张脸，但这半张脸也陌生的很，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但是，却对他的声音有些熟悉。

“我是珞霜。”凝舒摘下头盔，“抱歉，之前骗了你。”

凝舒把头盔扔到旁边的草丛里，露出一张精致漂亮的脸，

花潋怔怔的盯着眼前的人，他身形颀长，这点没变，之前珞霜就很高，花潋还吐槽过她是巨人萝莉。

眼前这鲛人的容貌和珞霜相似，却又不一样。

珞霜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长相，而眼前的鲛人则一看就是成年人。

还是成年男人，尽管轮廓柔和，五官精致，但某些地方的棱角和冷峻的眼神，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男的。

如果最开始花潋遇到这样的珞霜，绝不会把他当做女孩。

“你真是珞霜？”花潋问，心情复杂，无法形容。

凝舒点头，“其实我不叫珞霜，珞霜是我妹妹的名字，我之前是用了她的脸，我的本名叫凝舒。”

“为什么要骗我？”花潋平静的问。

大概是之前鸿钧已经说过珞霜没死，而且可能是男的，所以花潋有了心理准备，这会儿才能平静面对眼前这个鲛人。

“没有想骗你，只是在你误会的时候，没有说明。”凝舒道，“当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是敌是友，所以，没有坦白。”

“后来，我走时，不想你觉得我骗了你，再加上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就没告诉你。”

“如果我真的没能敌过黑龙族长，反正已经死了，是什么身份都无所谓。”

凝舒解释完，看着花潋，没再说话。

花潋静静看着凝舒，心情实在复杂，无法说自己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生气还是有点，但飞廉说了，雄性鲛人露面很危险的，会被高阶修士直接杀死炼成鲛脂。

所以，她其实也能理解凝舒假扮成未成年少女的苦衷。

至少，这样能让他减少攻击力，让敌人不防备，对他是有利的。

就好像古代女子出门在外，扮作男子一样，都是为了自保。

而最重要的是，珞霜没死，花潋心里就不用背负沉重的负疚感。

“你没死，那被黑龙族长杀死的鲛人是谁？”花潋看了凝舒好一会儿才问道。

“是我的部下，清凛将军。”凝舒脸上闪过黯然，“当日，我施法中途旧伤复发，清凛将军来接应我，为了保护我，不幸被祖龙杀死。”

花潋沉默了，看得出凝舒提到清凛将军的死时，很痛苦。

“你是鲛人的王？”花潋又问。

凝舒还是珞霜的时候，给花潋说过他的身份，是如今鲛人王族最后的血脉。

凝舒点头，“嗯。”

然后又道：“除了我真实的样子外，其他我没有骗你。”

花潋望着凝舒淡漠的眉眼，想到凝舒之前说的身世，以及飞廉说的鲛人的悲惨处境，她心中原本的那点恼怒，逐渐变成同情。

凝舒一定活的很辛苦。

一个人背负着拯救全族的希望。

所以，他才不爱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