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天际亮起了一抹橘红。

祭祀还在继续,但有了阳光的笼罩,总算唤回了众人的思绪。这场仅有一人的祭典太过震撼人心了,比那些万人众的祭祀还要让人激情彭拜。

“呼......”和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夫人和孩子们都睡下了?”

“嗯。昨儿个半夜杏寿郎就昏昏欲睡,又想着耀哉不宜熬夜,琉火和友香就带他们睡下了。”

说话的人是祭祀差不多过半之后才来的密门晃太,此时他正斜斜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闭目养神。

和希摁压着额角,脸色不怎么自然。

昨夜,整整一晚,他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了那对日轮花札耳饰上。他本就对那对耳饰异常眼熟,而这个男人还跳出了火之神神乐舞......或者说,炭十郎将他很熟悉的一种剑法,改编成了火之神神乐。

这个叫灶门炭十郎的人,究竟,是谁?

和希慢腾腾的站起来,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他耳朵微动,不远处演武场传来刀戟相撞的声音。除了灶门葵枝、他和水柱,戟柱与炎柱也不见了。

“他们应该是比划去了。这场祭祀看来给他们带去了不小的感悟。”

“那你呢?怎么没有跟着他们一起?”

密门晃太乐了:“不是不去,单纯的想给自己放个假。”

看他摇头晃脑的样子,和希也跟着笑了。他对着密门晃太鞠躬:“恭喜水柱大人斩首下弦陸,路途奔波辛苦了。”

“可别。”密门晃太嫌弃的直摆手:“这个下弦陸弱的离谱,我也不是没和其他的鬼月交过手,但是像他这么弱的还能当上下弦月,无惨是没有什么能用的手下了吗?”

“下弦陸很弱吗?是水柱大人太强了吧。”

在和希想来,密门晃太斩杀了那么多的鬼,下弦鬼的数量也不少,巅峰时期甚至可以以一敌三不在话下。而且下弦鬼的更换速度很快,其中最弱的又是下弦陸,水柱觉得轻松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可能是新一任下弦陸吧,没有经历过多少战斗,在您的刀下自然显得弱小至极。”和希想到了被自己斩杀的下弦仨:“我不久前才和一个应该差不多有百年历史的下弦仨交过手,如果不是因为长时间处于沉睡中,我觉得他的实力不比上弦弱到哪里去。”

“哦?”密门晃太被吊起了胃口:“快说来听听!”

......

听和希简单的讲完,水柱一口气卡在胸腔里,不上不下。如果是别人,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柱,他早就将人骂个狗血淋头了。

鬼杀队主公遇袭!那是小事吗!为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你......”

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下半句来。

他能说什么?

提出让耀哉出门的是友香,同行之人是羽染和希,都是与主公最亲密的两个人。他......密门晃太急喘两口气,好半天,才把这口气压了下去。

和希头垂的很低,双手交叠垂在身前,像个知道犯了错正在自省的小孩。

“是我大意了。”他主动道歉。耀哉遇袭对于鬼杀队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好比天塌下来的大事。他也知道是自己托大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主公,不再自以为是轻信个人主观上的判断。但凡主公出门,我必定寸步不离。”

密门晃太一时也不知道是该批评和希的自大,还是恭喜他成功把下弦仨砍了。

理智上觉得应该骂一顿他,但是和希的身份又比自己高。

再说耀哉主公最后也没事,就算骂还不能骂的太过分......

“算了。”他狠狠扯了自己头发两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保护主公不是谁个人的事情,不过你可以被当成反面教材了。”

“走,去找槙寿郎和苍生去,这事可得好好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