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男子忙捂住嘴道。
此时一股微风拂来,掀开车帘一角,虽只一眼,贺若真便已瞧清了里头的情境,眼底顿时添了些许郁气。
金尊玉贵的小殿下何曾被如此待过。
“贩卖皇长子,欲贩卖国师是什么罪名,你们又可知?”
高瘦男子与矮胖男子因这话彻底僵住。
皇长子,国师......
二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贺若真,“你,你是国,国师...”
贺若真拉了拉马绳轻微转了个方向,恰将腰牌露出,此时天已将亮,能清楚的看清上面的字。
清杳国师。
那,那马车里那位...
二人脸色一白,瘫在了地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以为的走大运,竟是来要他们命的。
难怪都如此风华绝代,原是那位金贵的小殿下,与昨日敕封的清杳国师。
完了,他们彻底完了!
不,他们不能死。
矮胖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道,“敕封国师,大赦天下,我们可免死罪...”
贺若真眼神一暗,片刻后嗤笑了声,“是吗?”
“你们既知我于昨日受封,便应也知国师可代执我国一切刑罚。”
贺若真说罢,便抬起了剑,“贩卖人口,知法犯法,罪不容赦,贩卖皇长子,便是车裂都是轻的,今日便宜了你们。”
矮胖男子发白的唇颤动着,手忙脚乱的往后爬,“不,不要...”
贺若真从马背一跃而起,同时长剑一扫,二人便已倒地,睁着的眼里还带着恐惧。
进马车前,贺若真擦净剑上血迹,头也未回的反手将剑掷回马背上的剑鞘中。
“小殿下。”
贺若真轻唤了声,并未得到回应。
昏迷不醒的小殿下,长睫微翘,面容平静,半点不设防,根本不知自己落入过人贩子之手。
贺若真小心的解开绳索,在触及到那白皙的手腕和脖颈上的红印时又皱了皱眉。
若陛下瞧见这般,应是要后悔的吧。
暗处的锦衣卫半晌未见动静,正犹豫着要不要现身,便见贺若真已抱着李凤璟下了马车。
天将将亮,寒气正逼人,起风时更是叫人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然本就着单薄白衣的国师却将自己的外衣搭在了小殿下身上,她自己像是丝毫不觉寒凉。
白衣裹着一抹蓝,小殿下未曾被凉风眷顾,在迷药的作用下睡的正酣。
这一幕叫暗处的锦衣卫都看的愣了神。
不知为何,他们心中竟不约而同浮现出同一个念头。
天作之合,世间绝配。
寒凉的风迎面而来,几人甩了甩头,赶走这个可怕的念头。
想什么呢。
贺若族除每任国师这十年外不得涉朝,不能与皇家朝堂联姻,更遑论未来的天子,与未来的贺若族族长。
“劳烦诸位替这二人收尸。”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几人四下望去却并未见到其他人,再看去时便对上了他们国师平静的双眼。
锦衣卫,“......”
他们被发现了。
既被发现,再藏已无意义,几人整理好仪容后,走出来朝贺若真行礼,“见过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