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冲好了,许荧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本就不是咖啡爱好者。
站着发了一会儿呆,她一转身,就发现杜霄不知何时出现了茶水间。
高大的身影令人不能忽视,他眉目清隽,气质出尘,略长的额发被他一丝不苟梳理到了脑后,露出精致的五官。他无声地站在那里。看到许荧,他眉头微微一跳,许荧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昨天为什么直接走了?”
许荧沉默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杜霄一眼,“家里突然发生了一点事。”许荧扯着嘴角,用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应付杜霄:“一着急就忘了和你说了。”
对于许荧的说辞,杜霄不置可否。
他缓缓低下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洞察,不过浅浅瞟了一眼,就让许荧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杜霄什么都没说,懒懒地敛眉,声音平静,只是嘱咐她:“去吃饭,只喝咖啡伤身体。”
许荧握紧了手里的咖啡,微微颔首:“嗯。”
杜霄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他没有回头,用背影对着许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一夜未眠的喑哑:“是不是他和你说了什么?”
这个“他”,自然是指杜霄的爸爸。
许荧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回话。
杜霄仍旧没有回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等你主动跟我说。”
……
许荧最近事情太多,都没有关注到sunshine家的状况又爆新雷。新系列交货时间再次延迟,在网上引起了热议,投资市场大肆写着“盲盒危机”,星火计划的同事们都在讨论这事。
“晚上要开高层会议了,讨论盲盒计划的去留。”
“啊?这么严重吗?sunshine家暴雷也不是单纯因为盲盒啊。他们步子迈太大了,线下店、主题公园什么的哪个不烧钱,高杠杆做什么事都大风险,和盲盒也没有什么关系啊?”
“哎,上次叶氏基金的叶总来公司了,好像和杜总吵了一架。”
“为什么啊?”“听说是不让杜总开盲盒线了,现在盲盒情况不好,要联合股东开大会,决定开不开盲盒线。”
“杜总不容易啊,内部就开始反对,举步维艰怎么搞事业。”
“……”
同事们讨论的热火朝天,许荧却始终心不在焉,还在想着自己的事。
她越想越觉得小腹有种下坠的扯痛感,好像里面揣着一块铁,拉扯着皮肉往下掉,隐隐约约若有似无的阵痛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