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是奇迹对不对?”洛伊笑得特别难以形容。他看着艾格伯特,大约是在合作战中产生了一点默契,洛伊决定体贴一下,试图用语言安抚感到不安的艾格伯特。
他说:“不要想太多,现在,我们就只需要庆幸自己还活着就行。”
艾格伯特用看白痴的眼神注视了洛伊好几秒,在他深感不适的时候脱口而出道:“我只是想说,能做到这种事情的苏利大人,绝对要比那些不知道根本存不存在的神,要厉害得多。”
洛伊在冷笑中举起了手……
最后又迫于体内的元素还没有恢复的原因,默默地落了回去。
然后就只得接近自闭地听着艾格伯特接连不断地吹捧。
“不愧是苏利大人,连这种对于世人来说,堪称独属于神明的攻势都能掌握在手中,要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也就只会是苏利大人的这种样子吧。”
接下来,洛伊控制不住地听了一耳朵艾格伯特对苏利的夸赞。
是那种让人只要听一下,就会控制不住鸡皮疙瘩长满全身的离谱之言。
但真正让洛伊觉得可怕的是,艾格伯特这个白痴顶着现在浑身脱力的状态,对着从乌鸦翅膀下走出来的苏利说:“苏利大人一定是早就知道现在会发生的事,才会在当初从蓝哲手里救下想死的洛伊吧。”
苏利弯着腰,扶着渡鸦的羽毛,从他翅膀下钻出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句离谱之言。
“……要是真的到了那种程度,对于预言者这类称呼,我绝对当仁不让。”
苏利只是单纯地在吐槽自己,顺便表现一下自己对艾格伯特的某些行为已经彻底无力,但是……
艾格伯特总能打破苏利的底线。
“您一定是因为早就知道三流佣兵的价值,才会选择让他活下来,否则活着的他除了干饭之外,毫无意义。”
洛伊这下就算没力气,也控制不住地踹了他一脚:“你说的话是人该说的话吗?”
艾格伯特当没听见似的继续说道:“苏利大人的智慧,早已能与神明比肩。”
“如果有朝一日苏利大人想要成为神明,那我建议您使用智慧之神这个称号,而如果您愿意成神,那从现在开始,我就会着手为您准备神殿。”
苏利:???
苏利一脸无奈:“都说了不可能在那种时候就想到洛伊还有现在的作用。”
苏利也把后面的那段话当成了空气,只要不回答,他就不会觉得自己身边变态浓度过高。
艾格伯特一脸“我不听”。
洛伊神色凝重了一瞬间后,他问艾格伯特:“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之前埋的那东西被其他人发现后会造成的可能。”
“没有那么细节。”艾格伯特老实回答。
之前只是想到了可能性,以及想到了该怎么样从他的角度去引导那种可能性成为事实。
洛伊却直接用看变态的眼神看艾格伯特:“所以你还是想到了,对吧!”
那本被涂黑了苏利的名字的艾格伯特大作,被传出去之后会发生什么?
一开始洛伊没办法想到现在想到的可能。
就算深想,洛伊也不认为没见过苏利的人,会因着一本书对他产生什么绝对的信服。
毕竟最初看到那本书的时候,洛伊只觉得艾格伯特太过于离谱,且一直认为艾格伯特想太多,那时他也没觉得苏利真的很聪明。
至于后来不仅改观,还控制不住产生对小少爷的钦佩之情时……
那也是结合现实变化。
要是没有看见苏利引起的变化,又怎么可能会相信那本书中描述的一切是真实的。
人类还没那么容易偏听偏信吧?
……大概。
可如果附带上苏利能引出雷电……
以及,在所有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对苏利连个概念都没有的教皇,筹备了多年的阴谋,就已经完全被苏利破解了呢。
洛伊甚至控制不住地联想,艾格伯特这神经病一定是早就做好了,借着“死去的高德佛里”传播苏利的准备。
不然他现在为什么会说什么“神殿”!
然后他一问,艾格伯特竟然还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
洛伊一脸严肃地注视了艾格伯特十秒钟以后才说:“带我一个。”
艾格伯特反手给了他一个“你也就这点东西”的眼神。
洛伊当没看见,装瞎。
并不知道高德佛里=苏利这个概念的苏利本人,远远遥望着教皇坠落的方向,轻声说道:“去看看。”
那道攻击不足以将教皇致死,天上此时不断的雷鸣声,也只是用于牵制教皇继续飞上天的手段。
只要人还在地上,不具备空战这种压制攻击方式的教皇,在无数人的围殴之下,也只会成为……
瓮中之鳖。
苏利话音刚一落下,渡鸦就重新变成了普通乌鸦的大小。
只是当他再次想要蹲在苏利手臂上,待在这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微妙位置上时,艾格伯特眯着眼睛瞪他。
“你对自己的重量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
渡鸦最大的时候到底有多大呢?
艾格伯特无法准确形容,但当初在济索镇,渡鸦首次进入那个镇子的时候,整个镇子的人都感觉到了黑夜到来的即视感。
要知道,那可是有着十几万人的大镇子。
“但我变小了以后,体重也会相应降低。”渡鸦顿了一下后解释道。
“不行就是不行。”艾格伯特还是阻止。
甚至他还用很坚定的语气说:“我才不是羡慕你能蹲在苏利大人的掌心,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大一头乌鸦站在苏利大人的手臂上,还要让他举着手让你站稳……”
“不管怎么说,都不太合适吧。”
渡鸦原本还在给艾格伯特找借口,觉得他是不是认为自己踩在苏利手臂上,会让他一只手举起受力,另一只手不受力的情况下,导致两只手臂出现粗细偏差。
结果一听艾格伯特的话就啥都明白了。
浑身黢黑的乌鸦面无表情地张开鸟嘴:“你那哪里是羡慕,你这分明是嫉妒。”
随后,渡鸦稳稳地站在了苏利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