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江远山回去后,仍是忧心忡忡。
他看着江树给她上药,一直反复调整坐姿。
“段晏安是如何知道,阿词有十七了?”
江树也随之一顿。
“阿词……”父子俩都看向了她。
江词愣了片刻,才吞吞吐吐地回道:“是……是上次,随口提到的……是我不小心说的。”
“那就好……”江远山长吁一口气,“那就好。”
江树也松了口气,继续给她上药,还不忘嘱咐她:“阿词,以后见到他,要离远些。”
“段晏安,比什么所谓名门世家都要危险。”江远山随即补充。
她也知道,正因为如此,她不能告诉他们,她和段晏安的关系,否则她这辈子都回不了烟都,再也见不了他。
“……好。”
江词只能故作无所谓地点头答应。
后来的两天里,江远山都让她在家养伤,而商铺里依旧忙碌。
但最忙碌的,当属是要接待大人物的乐舞厅。
舞厅的后台里,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子,手持一束花,绕过来来往往的人,走至一间独立的化妆间,敲了敲门。
前来开门的人,是乐舞厅的头牌歌女——谢文曼。
“谢小姐。”男子把花递给了她。
“先进来。”
待关上了门,艳丽的女子满心欢喜地抱住了他。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跑来?”谢文曼嘴上却是责怪着。
“来叮嘱你。”徐奕清眸中笑意极深,也回应着她的拥抱,“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切都先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
谢文曼终于舍得放开了他,盈盈秋水之眸,只映得了眼前之人。
“好……我知道了。”
他眼底爱意无尽,抬手轻抚过她的眉眼:“我就在你身后。”
她再点了点头。
不过几时,徐奕清便出了化妆间,压低帽檐,穿过忙碌昏暗的后台,从二楼的出口,掩进了正厅的辉煌光鲜。
他停在二楼的过廊上,观望了片刻楼下舞池中,盛装而来的人群。
而等他走下楼时,与他相隔一个人站在过廊观望楼下的段晏安,用余光瞟了一眼其身影,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舞池中,正举杯与人闲谈的林时深,看向楼上的人,得到了他的示意,便若无其事地转回了头。
而于此时,方仕霖与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走进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