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山见难以讨好的孙女,终于对他的收藏有兴趣,就像摆满了珍宝无人问津,如今终于见到重视的人回眸一样惊喜。
宋墨山忍不住上前介绍:“你拿的这个瓶子,外面是秘釉,里面是紫砂,装的是当地特有的一种颜料叫乌天青,取阴天时河石上的青苔所制,你左手边画着海浪的那个小口瓶,是差不多的颜色,但叫卷云天,是阴天时取海岸旁的青苔所制,一个河石、一个海石,想不想看看它们的颜色有什么不同?”
古辞辞眼睛亮亮,她上辈子同样学画,可没有机会看到这么多珍贵颜料。
宋墨山铺开角落书桌上的宣纸:“不如你先猜猜它们有什么不同,谁的色泽更沉一些?”
“河石。”海石有潮汐现象,每天冲刷,较为光滑,即便有沉淀的苔藓,应该也不如河石沾染的泥垢多。
宋墨山但笑不语,用两支白玉勺分别从两个小瓷瓶里取出颜料。
古辞辞用墨台一一化开。
宋墨山取下毛笔,分别沾沾颜料,依次画了一笔浪花。
古辞辞微微惊讶:“竟然是卷云天颜色更重。”
宋墨山把毛笔给她:“试试。”
古辞辞接过笔,笔走宣纸异常流畅圆润,仿佛颜料里带了上亿颗小滚珠带着毛笔往前滑,毫无滞涩感,而且颜色饱满、艳丽。
“再给你看几种颜料,这些颜料在山石开采中绝迹了,也不能说绝迹,也许再过几百年,山河重新生成,这些可打磨颜料的石头又长成了。”
古辞辞像刘姥姥一样,贪婪的逛着宋老先生花费无数心血收藏的奇珍异宝。
宋奶奶带着围裙推门进来,就看到祖孙两人认真的讨论这些东西,也笑了:“饭好了,都出来吃饭。”
“来了。”
古辞辞第一次坐在宋家的餐桌上,与陆之渊家的不同,这里,差点是她长大的地方。
宋理看着她穿着喜庆的红毛衣,脖子上戴着妈妈的粉色珍珠项链,头上戴着红色的发带,垂下的发带也缀着同色的珍珠圈,漂亮又精致。
宋理不得不说,与以前的打扮相比,她更适合现在的样子,像一个真正的家族千金,也很有天赋,比他更甚。
如果长在这个家里,从小才名远播了吧。
就在一家人要举杯时,客厅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