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公交啊,不行了,还有地铁,离学校又很近。”
“古时,你吃饭了吗?我也买了早餐。”
古时没有看她,可也没有了像以前一样直冲过去拉着姐姐要一起上学的勇气。他像被人扒光了皮的物件,没有任何遮掩地站在陆之渊面前,后者完全看不上他们。
“我妈妈今天带我去帝工大,是姐姐的学校,你去吗?到时候可以让姐姐陪我们逛逛。”她喜欢他,像仰慕天上的星星,他那么耀眼又那么好看,即便暂且跌入泥里,她也不觉得自己能高高在上地看他。
所有人口中的不值得在她看来都没有什么,她喜欢见到他的每一秒。
古年见这个牛皮糖在,转身回了家,不然跟男朋友抢接送机会吗,他又不是古时那个幼稚鬼。
古时见状,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鸡,也转身回了家。
古辞辞不在乎他们扔下自己走了,可旁边还有个小姑娘,也看不见吗,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不好意思,他们今天有点事。”
小姑娘尽力维持着表面的笑容:“没关系,我知道,古时平时也这个样子……”防备心很重,跟谁关系都一般,也不喜欢说话,她只怕自己见识浅、阅历低,配不上他的高度:“姐姐我先走了。”
古辞辞几乎要看见她眼底咽回去的泪意,违心道:“有机会来玩。”
小姑娘突然开开心心地跑回来:“姐姐。”
古辞辞下意识往陆之渊身边挪两步:“嗯?”
“我们今天去帝工大的时候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当然可以。”
“谢谢姐姐,麻烦姐姐了,姐姐再见。”
“再……见……”古辞辞叹口气:“小姑娘性格真好。”再看看自家紧闭的房门:“你说是不是还没开窍?”
陆之渊看眼紧闭的门,觉得很有意思,但看辞辞的态度又不像说出来的样子:“这么大了,什么事不明白。”
那就是深思熟虑的多了,不敢轻易的出手:“走吧。”
陆之渊的视线定格在没事人一样的她身上,她不打算提了?
古年掰了半截黄瓜出来,看到跟回来的古时,有些稀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轻易就回来了。
古时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最后一丝支持他伪装的力量都不存在了,像被掏空了脊梁。
“你怎么了?姐又不在,你装给谁看?”
古时从没觉得古年的存在如此鲜明地映出他的卑劣,又那么巧妙的分担着他的惶恐,他们都一样、都是阴沟里的老鼠,都是喝血的人。
如果不是她,或者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或者翻墙偷东西的时候断了腿,或者被街上游荡的人抓住,卖到很远的地方;或者混迹不良场所,等着被法办的一天,更或者卖弄着自己的学习能力,换取想得到的东西。
比如今天门外的傻子,至少就能让她永远笑不出来。
“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