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带我去做绝育。]
众人:“……”
好一场艰难的守卫战。
可能这就是倔强的伊斯猫的一生。
[我一直都在观察你们,我觉得你们能为这座城市正在逐渐走向的事态带来变化。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但之后我可以适时地为你们提供一些帮助。]
[当然。]
黑猫高傲地舔了舔爪子上的毛。
[在我高兴的情况下。]
“什么事态?”瑞安问。
黑猫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可能是本性使然,也可能是变成这样以后真的带上了点猫的秉性,它的意思很明显,要是连这些都调查不出来,那也没有帮忙的必要了。
“行吧,那换个问题。”望舒干脆道,“那时候你为什么要跑?”
[因为那个小女孩。]
几人对视了一眼。
果然。
“她身上有什么吗?”祝槐问,“或者,她是什么?”
[你不能指望一只猫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整座城市的事了解得完全透彻。]
[事实上那对我应该算不上特别大的威胁——但这具动物的身体还是有本能在的,我不能违抗趋利避害的本能。]
[及时坦诚自己的无知亦是一种有知。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们,那绝不像表面上一样是个外表可爱的人类孩童,或许她暂时还是,可这样的时间不会久了。]
望舒:“……”
望舒:“咱们的中奖率是不是有点高?”
纵使调查员本来就要遇上事件,可前脚直接碰瓷连环杀人狂,后脚在剧院门口跟小女孩买个花,对方的身份都能如此不简单。
“说不定……”
祝槐沉吟道:“不是咱们中奖率高不高的问题,而是对方本来就会出现在那里。”
她看向瑞安,“还记得她说的什么吗?”
“她说除了在剧院门口卖花,还会去教会,因为那边的人好说话都会买上两朵,”瑞安一怔,“教会?”
吴克:“哦哦哦,你的意思是——”
“那个安魂曲,”祝槐说,“果然和教会有关系吧。”
“教会的弥撒还有两天才到,这个再说。”望舒有点焦虑地抱着胳膊,他还是在懊恼自己一不留神就看丢了人,“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
祝槐:“嗯。”
她重新看向手机,红点的移动已经停下了。
吴克探个脑袋过来瞅了两眼,开始对着自己手机上的地图去瞄位置,忽地“诶”了声。
“是片废弃楼啊?”
——这里看上去是栋已经被废弃的四层实验楼。
路婉婉一直小心翼翼地扶着几近昏迷的女孩,花匠当然是不会帮忙的,所幸女孩还勉强留有一点点行动能力。
尽管绝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还是艰难地拖着对方往前走着。他们来到的只是一楼——路婉婉不由松了口气,若非如此,她也实在没什么力气拖得动了。
监视着她们前进的花匠漠然地推开了最大的那一扇门。
门后已经被完全清理出来了,中间的那座手术台立时令曾经在类似器械上醒来的路婉婉油然而生起一股熟悉感。
依然是那样用皮带
来绑缚四肢的机关,旁边用来纹身的工具和染料还更多了,她甚至觉得他们当初见到的比起这些来都是小巫见大巫。清理到周围的杂物也什么都有,从手术器材到样式奇怪的玻璃仓,一座几乎完全密闭的石箱……或许看大“石棺”才准确,甚至还有几瓶颜色奇特的药剂。
这里应该本来也是名为“花匠”的连环杀人狂的据点之一,不然他不会在诊所被端后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准备好了一应东西。
对面的玻璃门后突然冒出了个小小的脑袋,金发小女孩□□着双脚穿着宽大的实验服。她对上路婉婉的目光就吓了一跳,小小惊呼了声,啪嗒啪嗒地跑开了。
花匠显然也看到了她,但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他一进门就去摆弄起了自己那些染剂和器械,他给每个猎物准备的图纸都不一样,之前诊所的那张丢了就又弄来了新的。
忽然之间,她听到了一声细微的猫叫。
路婉婉的心脏顿时狂跳起来。
花匠没有见过它,显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很不耐烦地嘀咕了句“哪来的猫”就继续忙起了自己手上的事。就连接收到信号的路婉婉也不敢完全肯定就是那只黑猫,但这仍旧足以唤起希望。
“转过去,”这时,花匠拿出了捆绳子和一团布,傲慢地说,“你知道的,这是为了保证你那个代替的承诺。”
路婉婉看看他,顺从地将双手背在身后,余光仍然在观察着那个被殴打过的女孩。
女孩在被她扶着躺倒后完全昏过去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情况不容乐观。
她悄悄计算着队友赶来这里可能要用的时间。
花匠还没有发现异样,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在她的手腕上一圈圈地绕着绳子。
然而,在系上最后一个绳扣时,他的动作猛地一顿。
“好吧,”他说,“看来有老鼠闯进来了。”
路婉婉心下一沉。
——他似乎也汲取了之前的经验教训,用不知名的办法在周围布下了警戒。
大概……是某种法阵吧。
“是那群人吗?”
站在身后的青年危险地问:“你是用什么办法通知他们的?”
路婉婉屏住了呼吸,生怕他发现真正的答案。
“——所以,”他反应过来,“你为什么从刚才起就在抵你的鞋跟?”
已经被绑住双手堵住嘴的护士忽然前所未有地挣扎起来,自认已经看穿一切的茶发青年直接一把将她掼倒在地,强行按住她的身体,抓住脚腕去看那只鞋底,果然看到了一块被填补过的痕迹。
胶水并没有那么牢靠,也难怪要不停地加压去稳住,他没有费太大力气就将那块地方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