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官不如现管,平常时不时给你找点茬,能把人给烦死。二姐,你自己想想村子里那些二癞子,要是他们闹事,你就是让公安来了,也解决不了什么事啊。”
陆谷雨顿时沉默了,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为啥他们在省城这里能安札下来,那也是通过自己的武力去证明的,而且这一片本身也不属于哪个村落,关系也比较简单,因此才没出什么事。
可在小地方就不一样了,有淳朴的人,也有看到羊使劲薅羊毛的。
陆国强也出声:“东升说得对,能在县里建厂子是好事,可不能跑到这山沟沟里去,怎么想都觉得不得劲。”
赵桂芬:“不是说那里方便运货吗?”
陆东升:“县城距离顶岗镇也不远,大不了找车子运过去。既然县里说支持咱们的工作,就让他们把矿厂的货车也借给我们用用呗,反正他们现在也用不了这么多车子。”
顶岗矿厂拥有专门的运输队,还有专门维修班,光是大卡车就有好几辆。
南虹县大部分货车都是属于顶岗矿厂的,因为老底子,非常的富裕。
有些货车的年纪比他们的年纪还大,已经为矿厂奋斗了好多年了。
陆东升越说,大家越觉得回县里建厂可以,但是在哪里选址得再挑一挑。
李县长不也说了,让他们自行选择,在哪里都可以大开绿灯。
陆夏陷入沉思,好一会才开口。
“东升说得对,若厂子距离县城比较近,招工也更加方便。”
陆东升听到陆夏这么说,心底舒了一口气。
“三姐,我不同意在顶岗镇建厂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什么?”
“那边的人因为距离矿厂很近,经常可以去厂里打工,所以手头比较宽松。而且自从开放之后,很多人越来越大胆,附近还有黑矿洞,让不少人发了财。”
陆夏不由微微皱眉,顶岗矿厂占据的是纯度最高,数量最大的一片区域,虽说资源开始枯竭,实际上若降低标准,还能开采二十多甚至三十多年。
若是等技术上去,可以更好地提纯,从前淘汰的废矿都能重新利用起来。
大厂看不上的矿,实际并不代表不值钱,只是投入和收获不成正比,所以才会淘汰掉。
有头脑还有门路的人,往往就会利用这些边角料赚钱。
对于大厂那不值一提,可对于个人来说就是暴富了。
附近的村民就有人借着这些机会发了财。
“大约是来钱比较快,附近风气不太好,有很多人非常的好赌。我之前去镇上,就看到有赌钱的。
表面上就是玩玩,实际上是要钱的,当地人自己都承认的。我听说有一个输急眼了,还偷偷摸摸去报警了。”
陆夏听这些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赵桂芬:“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去这种地方。赌徒最可怕了,输急眼了,啥事都能干得出来。”
陆夏此时头脑也冷静了下来,建厂的事绝对不能冲动,要是回家乡建厂被自己人给坑了,那可真是……
严以钧那边也很快得了消息,李县长在发展经济这一块确实是非常有决心的,班里领导里有反对的,觉得太跨大步了,不过整体来说,赞成的声音更大。
他们县的步伐太慢,而矿厂又不像以前一样繁荣,已经开始衰败,去年要不是个体户们整齐,去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会非常的难看。
相对于临近的兄弟县,他们明显开始落后。
南虹县一直属于比较贫困的县,以前都是靠矿厂充当门面,所以整体上看还是不错的。
可实际上情况并不好,很多地方都极为的落后。
现在矿厂逐渐不行了,再不找新路子,那以后就要别远远甩在后面了。
因此李县长提出,在重点抓国企的同时,也要适当地扶持民营企业。
在更南边,已经证明了私营企业能带来极大活力,他们也不应该更大胆一些。
陆夏确实是重点关注对象,陆夏对员工的大方,以及当初的捐款,都让领导班子的人认为陆夏个人品质优秀,可以以她为口子,看看她能做成什么样子。
听到这些,陆夏放心了不少。
至少主流声音是鼓励这种行为的,一切正如李县长所说的一样。
不会存在内部还在掰扯,到时候她就成那利益斗争中的炮灰,那可就是冤大头。
在一个地方想被找茬太容易了,什么消防不通过等等,就能把人卡死。
严以钧:“不过我小爷爷也说了,去顶岗镇办厂就是个馊主意,脑子被门夹了才跑去那鬼地方。”
陆夏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小爷爷这么硬气。”
“他就是在严纯钧面前忍着脾气,平常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次的通话时间又超标了,陆夏想到下个月的电话费,都觉得心在滴血。、
“你最近怎么这么有空,一直能跑出来打电话?”
“这学期比较自由,我又是优秀学员,请假也比较容易。那些考试不及格的,现在还在苦哈哈地咬着笔头呢。”
严以钧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得意。
“严以钧同志就是厉害!”
“嗨,谁让我是陆夏至同志的对象呢,我不能给你拖后腿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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