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古老的符号飞出,烙印在天地四角,而后又注入到了那座古朴的道台上。
逐渐,一条漆黑死亡的甬道浮现,死亡的葬气侵蚀而来,如刺刃似冰锥般能割破灵魂。
“小心点……”凰如是黛眉紧蹙,话音还没落下,白袍一步踏进甬道。
……
无尽黑夜葬土,一丝光明都没有,毫无能够修炼的宇宙能量,唯有一缕缕诡异的侵蚀物质,在寸寸贴靠肉体灵魂。
“娘娘!”
徐北望在葬土孤单潆洄,万物枯竭衰败,他像黑暗岁月的打更者,亦是死亡之地的摆渡人。
任何不详气息触及到他的肉体就化作点点黑光,滋润着四肢百骸,道法无端灌入。
让宇宙道君谈之色变的无尽葬土,于白袍而言好似如履平地,他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行走。
“娘娘……”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荡漾,无助且彷徨。
冥体每个窍穴都在疯狂运转,演化成一方超脱宇宙的净土,在茫茫黑雾中分外自然。
陡然。
一声猛烈的轰响,那遥远的山地间,突然发生了剧烈的大地震,喷涌出无尽的黑雾。
浓重死亡气息混杂着阴冥诡异力量,将徐北望浑身淹没,封锁每个窍穴,他爆发的亿万道星辉瞬间湮灭。
剧烈痛苦犹如蚂蚁钻心啃食骨肉,油煎火烧一般刺痛,徐北望整张脸扭曲狰狞,意识浑浑噩噩,宛若疯癫般哭哭笑笑。
古神四重的修为太低,顷刻间就被黑雾侵蚀,徐北望意识溃散,引以为傲的无敌道心似乎发挥不出任何作用。
体内汹涌的冥气在引导他昏厥。
无边的黑暗中,雪白长袍孤零零躺在山间,他昏迷之前隐约听到一段童谣:
“甲虫说,用我的针和线,我会来做寿衣。”
“谁来为他掘墓?是我;猫头鹰说,用我的凿和铲,我将会来掘墓。”
……
安静祥和的村庄,村头的木牌灰败蛛网密集,一株古老梨树花枝招展。
梨花瓣雪白,它纯净无暇,从遥远处看又像给梨树披上一件寿衣。
“太爷爷,有人!”
村头梨树下扎着童子髻的稚童不再哼唱歌谣,他哒哒哒跑向沉睡的俊美男子。
“等到你了。”
几个拄着拐杖的老翁老妪缓缓出现,脸庞皱纹密布犹如老树根,他们老泪纵横,激动得身体颤抖。
“那是冥气……”一个老妪兴奋难抑,佝偻的背都挺直了。
“他能学会我族尘封的禁忌葬功,助我族脱困。”
“多少纪元了,竟然是来自另一方宇宙的生灵,他如何能拥有冥气?”
“太爷爷,什么是另一方宇宙呀?”稚童睁大清澈的眼睛,好奇地说道。
老翁抚摸他的头顶,脸上显露和蔼的微笑:
“那方宇宙的生灵亦强大无匹,我们是万族屹立,他们是以人族为主宰,兽族其次……两个宇宙很难有交界。”
说完,老翁看向身旁的族人,轻声道:
“送他去九生九死葬池。”
“不!”稚童一听就急了,红着脸说:
“您告诉我不能修炼禁忌葬功,那要葬下理智,葬下七情六欲,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个大哥哥好无辜,他或许是个善良的人呢,那样变成没有亲情的疯子,对他不公平。”
稚童懂得很多道理,说完噘着嘴委屈巴巴。
几个老人沉默,其中一个老翁叹息道:
“他肯定想变强,他的冥气搭配葬功,才真正拥有无敌毁灭,才有机会整合两方宇宙,重铸阴阳间秩序。”
说完内心补充了一句,我族也深深地渴望能被拯救。
见稚童哭哭啼啼,老翁安慰道:
“娃儿你放心,等大哥哥从葬池醒来,我们就将他送回去,好么?”
稚童低着头,见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只好啄了啄脑袋。
……
宇宙星空,宙域混沌链封锁每一寸宇宙规则,将整个未知空间拉拽而出。
煌煌大日和大同世界屹立两端,紧紧盯着无尽葬土。
无天厌晚裙袂飘扬,含笑的眸子泛着冷意,一动不动盯着。
她总觉得太初北望不对劲。
这个男人一直优雅华贵,琢磨不透,时刻是一张风轻云淡的俊美脸庞。
可为何一见到凰锦霜,情绪彻底失控,真是强烈杀意导致?
她不信。
无天厌晚有一股直觉,两人关系可能不简单。
不过这也只是猜测,所以迫切想验证一下,如果无尽葬土出现两个完好无损的生灵。
说明两人没有发生争端杀伐。
意味着她的猜测成真!
日不落诸多老怪物神情紧绷,太初北望不管做出多么残忍无道的事情,他们都可以容忍。
唯独叛徒不行!
万物衰竭凋零的黑暗世界,就那样在宇宙若隐若现,一切都枯竭,黑雾缭绕侵蚀所有能量物质。
黑暗世界在宇宙沉沦,冗长的等待,又显现一个紫裙身影,她一双冰凉入骨的深碧瞳仁看过来。
第五锦霜如瀑般的青丝垂落,她竭力遏制混乱的意识,心里深处始终还有一丝期盼。
她非常想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眼里都是星河闪闪的极致温柔的狗腿子。
没有。
他似乎连来都不愿来。
第五锦霜面无表情,她此刻好像喜欢上一无所有的感觉,干净得像一个死去多年的人。
“没在无尽葬土……”
两大黄金神族对视一眼,旋即松了一口气,将宙域混沌链收起来,无尽葬土消失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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