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想听。”第五锦霜瞬间变脸。
“卑职不行。”他还是小声抗拒。
“确定要本宫重复一遍?”第五锦霜瞳色冷了下去。
“就是,快去嘛。”肥猫拱火。
狗腿子小心翼翼说:
“那娘娘再踩一下卑职?”
“数到三。”
第五锦霜推了他一把,且提了几点要求:
“不许弹琴,一定要唱,还得唱得有新意。”
“对!”肥猫笑嘻嘻,就爱看小坏蛋出糗的模样。
“好吧。”
社死就社死,让老大开心就行。
徐北望拿着刚换好的银锭,丢给歌女,温声道:
“在下也想试试。”
歌女欣喜于这么丰厚的打赏,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甜甜一笑,邀请这个丑陋的公子登台。
又不能弹琴,还得新意,徐北望只能选择唱一首现代歌曲。
在他看来,这种复杂音律肯定不会被世人接受,绝对被抨骂,唱得什么玩意啊。
“献丑了……”
他有模有样朝台下抱拳。
“呸,”
原本乌泱泱的人群顷刻间就走了一大半,就这粗壮相貌,完全没欣赏的胃口。
肥猫蹦蹦跳跳,爪子拍得起劲。
第五锦霜勾着唇角,眼底喜孜孜的盈满笑意。
“公子请唱。”歌女催促,都有点后悔答应他了。
徐北望用小木槌轻敲悬着的编钟,示意歌女弹奏琵琶。
悲伤的音调缓缓响起,徐北望目视前方,深沉吟唱: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尽管明知道会丢脸,但他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带着优雅的磁性。
那些远离的游客蓦然停住脚步,皱着眉头面面相觑。
怎么说呢,曲声怪异,更不是诗词牌曲,唱腔也极为别致。
但就是挺好听……
他们下意识转身回到戏台,脚步悄悄无声,似不敢打搅这首曲子。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虽谈不上声情并茂,但徐北望还是挺投入的。
街旁一片寂静,隔壁青楼勾栏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群群莺歌燕舞走了出来。
她们眸光痴迷,皆沉浸在曲调意境中,难以自拔。
“小坏蛋好厉害呀……”
肥猫咕哝了一声。
喵喵不懂,但大为震撼。
第五锦霜久久凝视着台上的身影。
连她都不得不佩服,这贱人虽然变态,但各方面真的毫无挑剔。
原本想看他出丑尴尬的状态,现在俨然成了万众瞩目。
歌声吸引满街的注视,这座高台被堵得水泄不通,但气氛异常安静。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
歌女的代入感最强,已然双眸红楚,热泪涟涟。
真真唱到奴家心坎上了,若不是碰上负心汉,谁愿抛头露面靠着卖唱营生呢。
台上男子敲击编钟,尾音娓娓回荡: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气氛死寂了许久。
人人呆滞如雕塑。
陡然。
“好啊!”
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一浪盖过一浪,在繁华的大街经久不息。
“公子,再来一首,一首不够听……”
勾栏妓女嗓音哽咽,大把铜板银锭丢进木盒中,台下游客也极为慷慨,毫不吝啬赏赐。
“有缘再唱。”
徐北望笑了一声,忽略妓女们眼神的盼求,缓缓走下高台。
“公子,奴家包养你。”有天香国色的清倌人出声挽留。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对自己的身家很有自信。
第五锦霜面无表情,冷冷盯着狗腿子。
徐北望打了个寒颤,婉拒道:
“粗鄙莽夫,不懂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