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哈什——“najash”,也就源自于希伯来语中的“nahash”,指的是圣经中那还有腿的蛇。同时也被用于命名了最早的那块蛇化石。
但是,蛇人……
她不得不想起前一个模组还被指名道姓点到过的伐鲁希亚公司,在这个模组里,她一开始没有理由专门去查这块——可在路婉婉和望舒提到医学会议后就不一样了。
话说回来,以她现在的身份,也只能从浩如烟海的大片无关信息中扫到这个名字,再假装自己无意间对那家公司起了兴趣。
幸亏找是找到了,三年后颇有名气的蛇人会社此刻似乎就是刚刚起步,不过是一家开设在海边的小小医疗公司。
……至少表面上来看和这座研究所没有关系。
连是不是同一脉都不好说。
“如果面包车是纳哈什研究所的,”望舒说,“‘安德鲁’曾经是那边成员的可能性也很高,特别是我看他还会什么——呃,法术。”
“煮啊,那他这么信仰不虔诚,”罗曼忧心忡忡道,“影响仕途啊。”
尤兰达:“不虔诚?”
果然神祇本身——尤其是靠信徒拥护获得更多力量的神祇就尤为在意这个一些。
“……”
方才还沉默着的瑞安说:“他选的是尼约格达。”
“尼约格达?”伊德海拉傲慢地问,“那团黑漆漆的、住在黑暗里的家伙?我听说过祂还会与人类、食尸鬼产下一些眷属。”
“直接去纳哈什吧。”
她说:“我想他们会很乐意为消灭信仰歪曲的异端同胞提供一点帮助。”
只有两个人看到她若有所思又不甚在意的目光从怯生生躲在路婉婉身后的小女孩身上划了过去,意识到这代表了什么的那一刻,瑞安条件反射地按紧了别在腰上的枪套,但半晌后,还是慢慢地松开了手。
他的最后一根手指也离开枪柄时,祝槐挪开了视线——在他注意到她的目光之前。而观察着伊德海拉反应的克里丝汀也了然了母神的意思,唤道:“叫阿贝拉过来。”
那位调酒师并不在附近,他们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她来——长发女性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胳膊下还夹着才取下的摩托头盔,走进门来时似乎有些惊讶。
“带他们去纳哈什研究所那边,然后就办你的事去吧。”克里丝汀说。
“——好啊。”
阿贝拉笑笑,“那就跟我来吧。”
她仍然是将长发尽数挽进了头盔里,翻身骑上自己的机车。在他们开着商务车慢慢往庄园外驶去时,还与他们车窗同齐地打了个招呼。
“我们在路过枫树街的时候要顺道接个人,”祝槐也笑道,“你应该不介意在居民区里稍微绕一下?”
“当然。”阿贝拉一扬眉,“到时候跟我说一声。”
她一个加档,提速的机车就立时行驶在了车头前方,午后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机身上,晃出了一点炫目的光,晃瞎了医生的眼。
望舒顿时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嘶,我就说很酷吧!”
路婉婉:“……”这人没救了!!
“佩特利诺家是伊德海拉的传承人,警方里有混血夏盖,连环杀手那边是尼约格达,研究所还有蛇神伊格。”罗曼不服气道,“乱都这么乱了,我煮就不能多插一脚吗?”
黑猫嘲笑地叫了一声。
罗曼:“对了,还有伊斯人。”
黑猫:“?”
什么叫还有?!
“你可以试试。”祝槐由衷道,“期待你传播你煮的福音。”
吴克:“他煮可以,光头也可以。”
瑞安:“???”
这俩记者真不是什么邪|教组织跑出来的吗?
“光头?”
小女孩啃着饼干,有点含混地问:“露西也可以剃光头吗?”
吴克:“可——”
路婉婉眼疾手快地在路上才从超市买来的那几袋食物里掏出个苹果,直接堵上了他的嘴巴。
“不,”她一把捂住小女孩的脑袋,制止了对方危险的想法,“你不可以!”
保卫萝莉的头发!
吴克:“嗷呜呜呜呜!”
你这是剥夺言论自由!
“别忘了还有个杀手在呢。”祝槐说,“要不等会儿问问他们组织信什么?”
“——什么什么信什么,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杰克十一之前和他们说定过,在等的时候就换掉了那身家居服,虽然打扮得还是一副文弱的模样。但一上车遇上这种问题,表现得再娴静也被逼出了无语来,“就不能信自己吗?”
众人:“???”
这位更是重量级。
“我是说求人不如求己,”杰克十一茫然,“想什么呢。”
……你人在家中坐情报天上来的做法根本没有说服力好吧!
在记者组二人刚租来时还挺宽敞的商务车上多了两人一猫,渐渐地也变得挤了不少。幸亏是阿贝拉还有自己的机车,不然车内还要再挤上一分来。
她在前头引路,这方向越看越眼熟,在开上第一大道后,连最不记路的罗曼都认出了是他们那天进城时的路线。
“等等,”吴克嘀咕,“再往前不就——”
有那只不知名的还在巡游的怪物。
但在驶上麦田边的马路前,阿贝拉的机车一拐,进了另一条狭窄一些的小路。以沥青铺就的路面依然很平整——不然也容不得机车和商务车在上头平稳行驶。
纳哈什研究所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作为能为一所小有名气的医院支撑得起其医疗技术的机构,它规模可不小。虽然哪怕在郊外的占地面积不大,在高度上却很可观,足足能有五六层之高,还不算这种地方应该都有的地下楼层。
阿贝拉率先停了车,在跟门口守卫说了两句后,又骑回来跟他们转述说对方的意思是前面是实验重地,不能容外人轻易进入,但负责接待的人员马上就会过来,还请他们在原地稍等片刻。
这事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反正他们也没指望真能进去,结果反而是对看起来对此有点不爽的阿贝拉出言宽慰。
研究所显然是早接到了佩特利诺家的消息,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能看到有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在往这边走了。
“也不用全部人都下去,”祝槐说,“一部分就行了。”
“对了。”
她道:“露西也留车上吧。”
她、路婉婉还有瑞安下了车,正好赶上对方离车前还有个四五米的距离。
这位研究员很符合大众对这个职位的刻板印象,才三十多岁就有了个地中海……也可能是种族“天赋”,只有河童似的一撮毛还留在头顶,格外地顽强与倔强。
“初次见面。”他礼貌地向几人点点头,“大致情况的话,我已经在电话里听说了,那的确是我们研究所的车——但对方的身份还无法完全落实,不知道你们有照片这样可以确认的物证吗?”
“其实吧,”祝槐说,“我们还有当时的视频。”
她向瑞安示意了一下,后者也反应过来,有些欲言又止地拿出了那段碰瓷——不是,执法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