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前夕

更像是达成了进了游戏就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合作的事前共识,那由此衍生下去,再加上按照常理的推断,玩家们之间完全有可能存在结盟组织。

她凌晨出来以后让白鹄帮着留心的就是任何有这方面暗示的招揽信息,好歹是个地下情报商,有时候比她消息还灵通。就像白鹄说的那样,她在听说最近悄然出现了某个古怪的“游戏”时,第一反应也是先找他打听门路。

刚坑完——不是,做完一笔交易入账三百万,欺诈师决定先关门歇业给自己小放个假,她从出租房收拾回来的行李只装了寥寥大半个箱子,这会儿把东西都在安全屋安置好加上销毁剩余的身份资料也不过用了一个小时多点。

通关模组还专门搬了趟家,祝槐打着哈欠洗漱完关了灯,打算先睡它个昏天黑地。

第二天下午,她重新去了大学门口跟江北然碰头。

隔着还能有个几十米,祝槐就看到某个眼熟的男大学生正在街边角落背着个大包探头探脑——他应该是想提防什么的,但表现出来就成了做贼心虚。

她沉默两秒,拨通昨天刚要来的电话,满足了对方的戏瘾。

“洞幺洞幺,我是洞拐,”她说,“听到请回答。”

“洞幺收到,洞拐请——”江北然反应过来,“不是,姐,咱们今天绑谁?”

祝槐:“……”

祝槐:“?????”

“我叫你出来就只能是来绑人吗?”她哭笑不得地反问,“你对举手之劳的小事有什么误解?”

江北然:“啊这个,那个……”

他绑食尸鬼都熟能生巧了可不是举手之劳吗!天知道他一个遵纪守法好公民是做了多少心理斗争才来的呜呜呜!

“你太显眼了,现在听我指示往街对面走。”

祝槐说:“我把房卡放在花坛那了,你等会儿拿了直接去指定的房间。”

十分钟后,两人顺利在宾馆房间会师。

孤男寡女到这种地方本来是或许会有点别样情绪在的,但此刻摊了一床的,是某个憨憨从包里倒出来的一捆麻绳,几块塞嘴布,以及——

这里为什么会有面具?

“因为我想来想去觉得king那个面具还挺帅的,”江北然支支吾吾,“要挡脸嘛,一时半会儿买不来一样的就说先用个什么来凑合……”

想不到你也是个中二病预备役。

就算这么讲——

祝槐:“一个迪迦,一个赛罗,你绑架是去绑小怪兽?”

那两张奥特曼面具带着信仰的光芒躺在被子上,江北然此刻也意识到自己的傻得冒泡,委屈道:“那能绑也行。”

“其实吧,你有这份能当绑匪的心,我是很感动,而且戴着这个面具去做坏事确实挺有迷惑性。”还不等他真为这理解而欣喜,她话锋一转,若有所思道,“但是记得按时喝补锌口服液。”

……喂!!!

“说正题吧,你那边是怎么显示的?”

“啊……app吗?”江北然摸出手机,“除了应该一样的地方,结算了两万积分,姐你呢?”

那看来是根据各人表现有差异的。

“三万。”祝槐说。

《亡灵舞》这个模组的图标是黑底的夜空,上面浮着一轮弯月,正中央是两个小人正在起舞的剪影,难度等级则显示为“c”,他们这次的探索度同样是解锁了真相后的100%。她的角色卡也多了一张,存放在物品仓库的两样道具原本被提取到了现实,而祝槐在发现右上角多了个“历史记录”的按键,里面可以撤销之前的操作——前提是东西还在自己的手里。她就干脆又把十字架放了回去。

而“?????”的那项条目,在她这次在模组里学习触发以后就解锁了——是“法术与咒语”,现在可使用的是食尸鬼联络术,其实后面还跟了几条,但目前都是灰色的未激活状态。

但是还有一点。

“商城呢?”她问。

“哦哦,这个啊!”江北然说,“我最开始也挺疑惑的……它是一直都没有开放,我觉得可能是因为现在人数还太少吧,有点像内测?猜的啊,我猜的。”

的确。

祝槐自己加入游戏也是在不到一周前,当时的编号是1104,这个数字绝对算不上多。

“那你是怎么进的游戏啊?”她好奇地问。

她是带着目的在找,可江北然怎么看怎么就是个普通学生,进的模组还比她多。

不问还好,一问对方顿时落了张苦瓜脸,“我说了你不准笑啊。”

祝槐:“?”

那她得听听才决定。

“姐,我就跟你说,我真是……期末考试押题押歪了,”他说,“我一个郁闷我就去商场买买买,然后好家伙,中了个头奖!我当时真以为是时来运转,结果三天后半夜我一睁眼,咔嚓进游戏了。”

“我初见就差点撕卡好不好,好不容易出来了,发现原来那个中奖袋子里不知道被谁塞了张奇怪的卡片,上面还写了个编号,怎么想都是它的错。”

祝槐:“……噗。”

江北然:“我说了不准笑了!”

“我忍了,”祝槐正色,“没忍住。”

江北然:“……”

你根本就在笑,你都没停过!

“反正我后来才从别人嘴里知道,”他沮丧地摸摸耳朵,“大家都管这个游戏叫‘x’。”

祝槐:“x?”

“因为图标是个叉嘛,”江北然说,“再加上‘x’代表未知什么的,就这么代称了……那既然不是绑架,姐你说的实验是什么啊?”

“简单来说,”祝槐说,“我想让你或我来观察一下对方进入游戏时的情况。”

当然,其实应该是她进去,毕竟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好奇心让别人多冒一次风险。

江北然:“……啊?”

“这个……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他说,“应该是消失。”

“之前我舍友进寝室的时候没看见我,从卫生间出来就发现我坐在床上——当然姐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没想到他在这一分钟里回来了。”

祝槐:“手机会落下吗?”

“……不,”他回忆道,“进入媒介应该是一起消失的,我记得有次我没有拿着手机,但是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没坐稳,直接把手机也掉床缝里了……掏了好半天呢。”

也是,这点同样跟她的印象吻合,除了第一次app才绑定上手机的情况,她记得昨天脱出时也握住了原本放在桌上的手机。

“不过还有一段休息时间呢,”江北然嘀咕,“那就到时候再说?”

“也只能这样吧,”祝槐道,“不是等倒计时结束才能进入游戏吗?”

“不,可以直接提前的,点上去就会问你要不要结束,然后现在剩余的时间也会累积到下次,”现役大学生说,“我那时候为了后面几场考试攒了一段来着。”

祝槐:“……”

她还真没试过这个。

正合她意。

“那就现在吧。”

祝槐果断说:“我去。”

江北然:“哎??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