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中州特殊的打招呼方式吗?
晏聆凶巴巴看他:“你才矮,你是不是已不长个儿了?真可怜,以后只能长这么高了,不像我,还能再窜一窜,长成大竹竿。”
对面的人:“……”
为首的半大少年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一个在穷山沟沟里长大的乡巴佬,也敢这么狂妄和我说话?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问你娘去。”晏聆瞪他,“你都不知道的事儿,我哪儿清楚?”
少年:“……”
这群人是曲家的宗室弟子,曲家执掌獬豸宗,还从未被人如此下过脸,当即怒气冲冲地冲上来,厉声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不就是个寄人篱下的野种,你爹娘不要你了吗,在药宗认干娘?”
短短一句话直接骂了两家,晏聆眼圈都气红了,哪里还能保持得住理智,当即扑上去,掐着曲家少年的脖子利用冲势将他压在身下,龇牙恶狠狠地道:“没长嘴的坏东西,我宰了你!”
这下那些狂妄的曲家人哪里忍得了,全都冲上来要揍人。
晏聆的新衣裳都被弄脏了,却像是个小炮仗似的一点就炸,气势汹汹地一打一群也没吃亏。
但最终双拳难敌四手,就在他被人一拳砸中肩膀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鹅卵石小路上时,身后终于传来个笑嘻嘻的声音。
“真热闹啊。”
晏聆手掌都被石头磨破了,强忍着眼泪回头看去。
奚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坐在一旁参天大树凸起地面的树根上笑眯眯地看来,他一身暖黄衣袍看着就锦衣玉食非富即贵,手中还捏着几块碎石头随意玩着,眸子全是笑意,像是很满意这场好戏。
晏聆迷茫道:“哥哥?”
奚绝哼他:“叫什么哥哥,谁是你哥哥?你到底有几个好哥哥?”
晏聆皱着眉爬起来,他也不指望奚绝帮他,胡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沉着小脸又要去打架,一定要让这口出恶言的人道歉才行。
奚绝见他气得像是烧开水的茶壶,脑袋上都在咕嘟嘟冒热气了,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怎么从不知道你竟会打架?”
晏聆不理他。
要是谁家爹娘被骂了还能保持理智不打架,那就是闷包子没出息!
曲家少年被打得够呛,捂着脸冷冷看向奚绝,眸中带着点忌惮:“奚绝,我在教训不长眼的乡巴佬,你别插手。”
奚绝拍着膝盖大笑:“教训?我怎么瞧见乡巴佬在教训你呢?”
“你!”
曲家这代人大概是一脉相承的蠢,恼羞成怒道:“总归你少管闲事,我非得把这小子打得跪地上叫我祖宗不可!”
晏聆的乖巧从来都是对着待他好的陌生长辈,在药宗这么久憋了不轻,哼哼冷笑道:“看谁叫谁祖宗?来啊,一群二十岁的不长个的成年人群殴我一个才不到十岁的孩子,到时候看看谁长脸?”
曲家那群少年气得半死:“你才二十岁!我们才十二!”
“哦对不起。”晏聆嘴上吵架很少输,更何况这人还折辱自己爹娘和婉夫人,根本不打算留情,冷冷道,“你们长得这么老,我还以为已经二十多了呢。”
所有人:“……”
奚绝目瞪口呆看着晏聆,后怕地摸了摸胸口,心想这张嘴怎么这么厉害,骂人于无形,好在之前自己没得罪这小矮子。
曲家人气得都要破音了:“混账东西!给我打!”
一群人气得眼圈都红了,呜呜泱泱地冲过来要揍人。
晏聆的耳扣之前争斗间被打得掉了一半,这群少年带着恶意的声音刺耳得要命,若不是及时戴回耳扣恐怕能难受地吐出来。
怪不得婉夫人会给他耳扣。
晏聆从不服输,正要卯足了劲上去打架,却听奚绝懒洋洋道:“谁敢动他,我可就不客气啦。”
只是轻飘飘一句话,曲家那些人瞬间一僵。
“奚绝!你和他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