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我说了,只是新鲜感过了,想换个人。”
孟鲸脱下训练服,面无表情转身要走,下一刻却被翟子渊用力攥住了手腕。
他从未有态度如此强硬的时候,直接将她扯回原地,强迫她正视自己。
“什么才是新鲜感,你是那种需要新鲜感的人吗?”他的眼眶一瞬间就红了,咬紧牙关反驳她,“你需要的难道不是忠诚、理解、高执行力和永不背叛的决心吗?”
孟鲸顿了一顿,她抬眸,意味深长地看向他。
“这些你都具备?”
“我当然都具备。”
“但这些我不具备。”她说,“如果有一天我厌倦了,很难说会不会在某局游戏里为了利益而干掉你,你最好还是别用命来赌我的道德与仁慈。”
“我对你的道德与仁慈从来就没任何要求。”翟子渊的语气斩钉截铁,“我早说过,自己这条命是你的,你想拿随时可以拿走但你要和我解除契约,我不同意。”
长期组队契约,必须双方同意才能解除,有一方反对都无法解除。
孟鲸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强烈的无可奈何,仿佛怎么选择都是错的。
她很清楚自己的恶念远比善念要多,而那少之又少的善念,迄今为止几乎全用在了他身上。
她不确定这样的情形还能维持多久,尤其是在隐藏机制开启之后,她很担忧自己会在哪一刻突然对他动杀心。
今天这节剑术课,是她对他的试探,也是她为自己求的一个答案。
“翟子渊。”她字字清晰叫他的名字,“你坚持跟我组队,却不在乎我的契约精神,那你在乎什么?你明明自己都能独当一面了,积分也越来越多,依然非要和我绑定的理由是什么?”
修长手指握紧剑柄,翟子渊怔在哪里,他迎视着她的目光,数度欲言又止,却终是无言以对。
孟鲸往前一步,他就本能地后退一步,可她不给他躲避的机会,揪着领子把他又拉了回来。
“躲什么,刚才质问我的时候不是挺强势的吗?”她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可是从不在我面前撒谎的,你想继续和我组队,就得回答我的问题。”
翟子渊困惑了,他这次是真的困惑了,他嗓音里带了几分恳求,温柔恳切地和她商量。
“鲸鲸,如果你想要我做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没必要……”
“我不想让你做什么,我要听你的实话,毕竟半年前在精神病院,该听的没有听到。”
“……”
孟鲸侧过头去,认真端详着他的神情,她忽而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挺好奇的,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生雷,翟子渊震惊失语,他的第一反应仍旧是否认:“不不,鲸鲸你听我说,我……”
“我只接受这个答案。”她再度转身,“不然晚上就去解除契约。”
话音未落,翟子渊猛地一抓她的手,力道之大,甚至在她腕间攥出了明显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