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狐狸轿夫一言不发,由于面具遮挡,也辨不清有什么表情,只看到它撑开了一把伞伞也是红面竹骨,和芳姑给孟鲸制作的那把如出一辙。
接新娘这种事,一年要接十七八回,估计它也干得习惯了,或者说麻木了。
它猜这回又是个平平无奇的女人,回去也迟早要被首领杀掉,届时兄弟们就又有下酒菜了。
芳姑在翟子渊肩头轻轻一推,翟子渊就势迎上前去,狐狸轿夫将伞撑在他头顶,送他一路走向那顶轿子。
透过里屋的那扇窗,一样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孟鲸站在窗边,目送翟子渊钻进轿内,随后四只狐狸轿夫重新抬起喜轿,很快就消失在村路的尽头。
她走出了卧室门,将那柄桃木剑别在腰间,左手持骨扇,右手接过了君君递来的竹伞。
她问:“雨什么时候能停?”
“要下快一天呢,差不多傍晚时分能停,也就是九尾黑狐举行成亲仪式的时候。”
芳姑提议:“不如你稍微等一等再出发,不急的,我刚才在那些鸡骨头上施了点小法术,无论被扔在哪里都会发光的,你只要仔细找就能发现。”
考虑到从早到晚要等很久,去了得在树林里淋雨等着,还不如晚一点再去,所以孟鲸同意了。
“行,那中午再烤点鸡肉干我带着路上吃。”
“……”
但愿翟子渊心思灵活点,能跟九尾黑狐多周旋一会儿。
祝他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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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窗外依旧阳光与大雨共存。
孟鲸带上自己所有的装备,以及现烤的鸡肉干,在芳姑和君君充满期待的注视下,离开了住处。
临走时,君君还隔着窗户朝她喊:“一定要凯旋啊鲸鲸”
偶尔想报复她是真的,但希望她成功也是真的,毕竟这是大家共同的目标。
不过凯旋这个愿望怕是很难达成,如果顺利杀了九尾黑狐,估计孟鲸和翟子渊就直接穿越走了,也不可能再回来。
孟鲸撑着伞踏进雨里,她将一根手指探出伞外,片刻只觉一阵刺痛,收回时见指间多了两道细而深的伤痕,并且还在向外冒血。
雨滴落在伞面上,乍一听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其实这是货真价实的针雨。
如果不撑伞被雨淋中,将无异于被成千上万根钢针刺入皮肉,最后被扎成血葫芦。
她朝远处树林的方向前进,一路上经过村内的房屋建筑,发现住在这里的村民孤魂们,正纷纷扒着门窗边缘朝她的方向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