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鲸瞥他一眼:“你还挺惦记着。”
“我这属于爱岗敬业,这么重要的计划,不能砸在我手里。”
君君端着鸡汤走出厨房,恰好听到这番对话,娇声接口。
“你说嫁衣吗?有的,是我母亲当年出嫁时穿的,请了族中最好的绣娘,全天下再也找不出另一套一模一样的了。”
“那给我穿是不是太浪费了?”
“不浪费,给你穿正合适。”芳姑叹息,“反正我也不会二婚,而且你这长相,配那套嫁衣绰绰有余。”
“感谢夸奖,那你们先聊着,我去盛鸡汤了。”
“……去吧。”
……
当晚,孟鲸照例抢了芳姑的卧室,翟子渊和她躺一张床,两人一觉睡到了转天中午。
然后孟鲸中午醒来,发现自己梦里无意识卷走了唯一的那床被子,而翟子渊正缩在床的另一侧,冻得手脚冰凉。
她顿了顿,扬手把被子重新搭在他身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并拍他肩膀。
“起床了。”
翟子渊瞬间惊醒:“……有情况了?”
“暂时没情况。”
他这才放心,又看见自己正盖着一整床被子,愣了一下,很是过意不去。
“鲸鲸,我睡着是不是把你的被子抢走了?对不起啊!”
孟鲸淡定摆手:“没关系,别介意,这都小事。”
他非常感动:“你也太温柔了,这都不怪我。”
“你知道就好。”
这时听得有人象征性敲了两声门,君君从门口探进个脑袋。
“二位,烤鸡做好了,要不要来吃午饭?”
“啊……谢谢,我俩这就去吃。”
翟子渊语调很客气,但表情实际上已经出卖了他。
这吃鸡喝盐的日子,到底还能不能过去了?
狐族成亲的规矩,是从黎明时分就来接亲,傍晚时分举行仪式,天黑再入洞房。
所以这就意味着,翟子渊大半夜的就得起来做造型……不,是梳头化妆穿嫁衣。
自然,他的造型师是芳姑。
夜深人静,灯烛摇曳,一人一狐对着桌上的那面镜子,怎么看都像是在进行某种诡异的召唤仪式。
翟子渊看着芳姑打开小箱子,熟练排开一大堆胭脂水粉,还有琳琅满目的发簪首饰,不禁疑惑。
“我这头发怎么戴簪子?会穿帮吧?”
“不会。”芳姑变戏法似的,又从柜子里取出一顶柔顺假发,“这是用人类女子的真发制成的,给你戴上正好。”
“……你为什么要薅人家头发?”
“别胡说,没直接薅,是通过正规渠道买来并二次加工的。”
“好端端为什么要加工假发?”
“就为了有朝一日遇上你这种美少年出嫁,以备不时之需。”
“?”
他俩在里屋有一句没一句讨论着假发的问题,另一边,孟鲸和君君正在外屋等待。
相处越久,君君越能感受到孟鲸所散发出的低气压,尤其是这女人现在手持法器,看上去就更不好惹了。
她如坐针毡,琢磨着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事儿,只能努力寻找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