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讲,但只是今夜而已。”华越说,“事实上张北迁对我的怀疑并不会减少,他今夜不验我,明夜依旧会验我,而且游戏规定下一夜不能再选他当目标,这就相当于白白浪费了两夜,我们非常被动。”
“……那怎么办?没有转圜的办法吗?”
“别急,我在想。”
“我倒是有个主意。”孟鲸端详着放在床边的那把刀,意味深长地开口,“就是不知道华先生敢不敢配合。”
华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他略微有点难以置信。
“你该不是想划我一刀,装成是我今夜遇袭的样子?”
“怎么,不可行吗?”孟鲸似笑非笑地反问,“反正玩家们失去当夜记忆,什么印象都不会有,但刀伤是不会骗人的,到时候他们问起来,你就说自己之前找到了技能卡,现在技能卡消失了,你猜自己是被选成了目标。”
周麦提出质疑:“问题是张北迁会发现自己的技能卡消失了,他一定怀疑华先生撒谎。”
“那倒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他没办法证实自己的话,而我的伤会增加可信度。”华越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很明显是在理清思路,“……如果明夜他真验出了我,转天我可以直接出来对跳占卜师,场上有两个占卜师混淆视听,玩家们会有所忌惮,不敢轻易针对我俩中的任何一个人。”
“这也太冒险了。”
“但这是目前最可靠的办法,你看到刚才张北迁的眼神了吗?他绝对认准了我是幽灵,他觉得自己猜对了。”
孟鲸的语气很平淡:“周小姐,这不是一场普通游戏,越冒险越有胜算,幽灵阵营人少,我们每一步都错不起。”
“……”
“你得适应一下我俩的游戏节奏,别露了破绽。”
说完,孟鲸淡定持刀,眼也不眨从华越的胳膊上划了下去,且力度掌握得很好,伤口看起来吓人,实际却比较浅,血也流得不算很多。
“委屈你了,我现在给你包扎,房间柜子里有药箱。”
鲜血顺着白衬衫的衣料慢慢浸染开去,华越疼得嘴唇发白,额上见汗,但硬是一声没哼。
他勉强笑了笑:“那就有劳了。”
“应该的。”
周麦亲眼目睹这一幕,她紧攥着那根弹簧弓的箭支,呆坐在原地心脏狂跳,所受的震撼不止一点点。
这一刻她甚至有些庆幸,面前的这两人是自己的队友,而非对立阵营。
这可能也算是运气,否则她只有被耍的份,要赢,恐怕难于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