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高中同学,林晚其实大多数都不记得了。
记不得他们的名字,记不得他们具体的长相,可是,李希言是个例外。
即便他和她只做了大半年的同学,可是她对他就是印象深刻。
毕竟……他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李希言是个偏沉默寡言的性子,平常几乎不怎么跟人言语,但是林晚每次向他请教学习上的问题,他都会积极帮她解答。
其实林晚向他请教的那些问题,对他来说应该是再简单不过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取笑过她,反而是给足了她耐心,有时候还会主动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那会儿林晚是公认的校花,而李希言又是学神般的存在,两个人都在一个班里,且两个人经常有互动,于是很快,便经常有人开玩笑将他们凑成一对。
而作为当事人的两位,在这种情况下,却一致地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后来关于两人的传言,自然也就愈演愈烈。
而林晚必须承认的是,那个时候的她,内心深处隐隐地期盼着——那些美丽的传言可以成为现实。
所以要问李希言对于林晚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答案是——当然。
可她现在都要跟陆既沉结婚了,两个人正坐在民政局的大厅里,办理着结婚登记手续,却反而去承认自己青春年少时对之前的男同学有意,是不是不太说得过去?
她刚刚,也是一时之间没有管住自己的好奇心,才顺嘴跟陆既沉提起了这个话题。
所以林晚默了默,摇头说:“没有,只是看着你的证件照,突然想起来,也就随便问问。”
领到结婚证后,两人并肩从民政局大厅走出来。
陆既沉抬手看下腕上的时间,说:“今晚一起吃顿饭?”
刚刚领完证,是夫妻了,吃顿饭好像是应该。
林晚从善如流地点了下头,说:“好。”
去吃饭的路上,林晚又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问她晚上回不回家里吃饭。
“我在外面吃了再回。”林晚这样告诉母亲。
“好的,早点回来。”母亲说。
林晚应了声:“嗯。”
随后,陆既沉驱车带林晚来到本地人开的一家餐馆。
林晚觉得挺意外的,虽然这家店开了很多年,加上口碑也不错,当地人几乎都知道,但是因为位置相对偏僻,一般外地人过来并不容易找到。
陆既沉昨晚才过来的,今天一早又带她去民政局,想必没有时间熟悉这座城市,那他怎么会知道这里?
“你来之前,还特意做了攻略吗?”林晚想到这个可能性,转头问他。
陆既沉和她一起往餐馆里面走,默了下,还是顺着她的问题嗯了声。
“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林晚笑了起来,口罩上方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你想吃什么,去哪儿玩,都可以问我,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陆既沉再度沉默了下,说:“好。”
一会儿吃饭得摘口罩,鉴于林晚的艺人身份,陆既沉让老板开了间包厢。
在包厢里坐下后,服务生恭敬地送上餐牌。
作为从小在这边长大的当地人,这餐牌上面的每一道菜,林晚都吃过了,所以她觉得,主要还是得看看陆既沉想吃什么。
于是,她将餐牌递给了他,说:“你来点吧。”
陆既沉应了声好,将餐牌接过去后,从第一页开始点起。
他每一页都点好几道菜,林晚有些震惊,听到后面实在忍不住了,不得不提醒他说:“我们就两个人。”
言外之意,他点的实在太多了。
陆既沉已经九年多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地道的家乡菜了,所以一下子没收住,被林晚提醒过后,他意识到自己这个行为看起来好像是不太合常理。
“难得来一趟。”他抬眸看向林晚,表面上看起来仍旧不显山不露水,“都想尝尝。”
他话都这样说了,那……
“那你点吧。”林晚也不好再拦着他,“想吃什么就点。”
不过浪费也不好,所以陆既沉最后再点了道餐后小吃,然后阖上了菜单。
但即便是点到为止,陆既沉前面已经点了七八道菜了。
服务生将一道道送上来,每一道,陆既沉都认真地吃着。
林晚时不时抬头看他,最后得出结论,道:“你很喜欢我们这边的菜品?”
陆既沉嗯了声,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点的菜太多,两个人慢悠悠地吃着,不知不觉时间就晚了。
等他们买了单从餐厅出来,家里又打来电话,问林晚什么时候回去,需不需要接。
“不用。”林晚握着耳边的手机说,“正要回去。”
待她挂了电话,走在她身边的陆既沉转过头,问:“家里催了?”
林晚点点头,“嗯。”
随后,陆既沉驱车将林晚送回到她家里。
车子在楼前停下,陆既沉状似随意地问:“你在这边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