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冷淡的拒绝了,就立在大门处,对陆大使转述道:“宫中废人再也没什么用处了,祝陆大人鹏程万里。”
这是段公公的原话,里面决裂的意思太明显了…来得如此突然而决绝,一丝缓和余地都没有,陆元广又吃惊又意外。在传话之人面前呆若木鸡,对方什么时候走的,他都没有注意到。
陆大使心里不停的想道,这是被段公公抛开了么?又猜测道,莫非段公公是误信什么流言,并且认为他要变心去投靠李佑,所以才使人来传话决裂?
想至此,陆大使暗暗愤怒,段公公为何有如此想法!难道他信不过自己,连核实都不核实,就全部采信了流言?这是要把他向李佑那边推!
但恼怒的劲头过去后,陆大使却浑身有种莫名的轻松感,一个要踢了他,一个要收留他,至少不用他在两难之间去做出艰难的抉择了…
这时候不抓紧时间向李大人表示,只怕竹篮子打水两头皆空。打定了主意,陆元广当机立断,改了回家的主意,直接向大明门之西的五城总察院衙署而去。
不过到了那里,却得知李大人已经回家了,陆大使立在巷子中沉思,一咬牙吩咐左右道:“打听路程,去李府!”
做事就要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夜去李府投靠,以表示自己的态度和诚意!
李大人确已回了家中,此刻正在关姨娘房中,接受着难以回答的质问。
关绣绣捏着银铺契书,杏目微睁,挑起了秀丽的眉毛,“之前说好的六成股子呢?尚不足半数,这是谁的店?经营听谁的?”
银铺契书不知何时又有了变化,上面注明:朱柳,六成;张三,一成;李四,一成;韩宗,一成;,一成。
原先李家四大家奴合占六成,悄然之间缩减为四成,六成变成了属于朱柳小娃娃的。
李佑不知怎么对关绣绣解释才好,只能望着一直垂泪到天明的蜡烛无语。
见夫君满脸不爽表情,关绣绣幽幽叹道:“妾身早就担心过,你抢不过她,当时夫君还信誓旦旦。事已至此,果然是家花不如野花香,轻飘飘就把六成股子送出去了,却放任家中坐吃山空,再如此下去,夫君的轮班轿夫都用不起了。”
“什么家花野花的,与此无关!”李佑严肃的纠正关姨娘的想法道。
关绣绣反问道:“那与什么有关?妾身糊涂,请夫君解释一二?”
小柳儿的身世,如何能说出来?李佑再次语塞,如此在别人眼里,他实在理亏。
“夫君向来是很坦率的,这次却遮遮掩掩的反复否认,真是没有诚意。不就是千金买笑么,妾身又不是不晓得夫君的风流。”关姨娘瞥着李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