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拼了两张椅子,搭着木板,让小竹在厨房安歇。李佑的预算支出又多了一笔:需窄床一张,纱帐一套。头痛,两项加起来这最差的货色没几钱银子也买不了。
实在养不起,就丢回家里服侍母亲去罢…李佑不负责任的想。
这几日李佑的征收欠税任务完成的不是很好。别的那些个差役都是横征暴敛、敲骨吸髓的老手,李佑这种灵魂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新鲜人始终做不惯这样的事情。
封建王朝的皇粮国税,收起来是天经地义的,欠税后果很严重。但欠税的人家多半都是有什么凄惨遭遇的人家,李佑总是不落忍,使不出狠毒手段便收不上银子。
他能买一个小竹,在别人眼里是做了善事救了一家,但能买十个一百个小竹么?就连张三李四两个帮役都有些怨言,抱怨跟着李佑赚不到什么好处。
现实总是让人无奈,李佑习惯性的想逃避现实,眼不见心不烦。但身负差使,岂能说逃避就逃避?公堂之上陈列的大板子也不是摆设,这是领教过两次的。
苦恼之下,李佑找黄师爷诉苦。
黄师爷听后叹道:“胥役之横暴,路人皆知,故本朝规定无事胥役不得下乡。但又不得不用耳,不收粮税,朝廷以何用度。”
“老先生救我,免掉我这收税差事如何?”
黄师爷心生一计,便对李佑道:“李差役是会读书写字的罢。”
李佑简直想翻白眼,暗道小爷我诗词传遍全城了,你还问我这等问题,“自然会得一些。”
黄师爷抚掌笑道:“妙哉,读书然后明理,古人诚不欺我。”
老先生说的什么糊涂话?李佑莫名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