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隶看着县官火大,不敢玩弄虚玄,这下可是有点真打了。直打得李佑皮开肉绽、屁股开花。打完念着香火情,找了两个人把李佑抬回家里,还请了大夫来上药。
从小顺风顺水的李佑委屈的无处可诉,想来想去也是埋怨自己:之前的心态太轻浮了…这不是二十一世纪,这是等级分明、尊卑有别的封建时代,一个县官来了性子能把你整死而你根本毫无反抗能力的时代!这几天抱着玩游戏的心态待人处事,怎么能有好下场?
想靠着所谓小聪明偷懒取巧有什么用处,县官眼里你和条狗差不多,他才不管你死活,更不会和你讲道理,严秀才让知县不爽,那也不是你这贱役可以居间挑动的。
真以为是穿越来的就有优越感啊?心态要摆正啊……前些日子实在是太轻佻了,什么都不当回事。打的好!现在打醒了总比以后杀头强。
思来想去,李佑反省的差不多,又开始犯愁,这案子怎么办?寻不出点线索,知县还是不会放过他的。李佑喊了邻居,请他跑腿去西水镇请老父亲过来。父亲干了这么多年公门勾当,总该有法子,请过来学学也好。
日上三竿时候,李佑父亲施施然过来了。几日不见,李佑差点认不出来父亲了,只见他头顶东坡帽,身上罩着对襟员外袍,团团一个和睦乡邻的富家翁扮相,哪里看得出是做过捕头的。李父看了看伤势,摇摇头道:“不长进的东西,如何犯了县官?”
李佑将案子如实讲了一遍,愁眉苦脸得说:“知县大老爷严期追比,但委实没有头绪,这可如何是好。”
“这样简单的案子还不好办?我家几代在公门中挣饭吃,你怎么一丝本事也没学得?长着什么脑子!”李父怒骂。
李佑极不服气,父亲只听了一听就敢说这样大话?
李父看着儿子神色,知道他心里不服,就说:“今天养一养伤,明日随我走一遭,看我把案子办了,学着点。”
一夜无话,到第二日天明。李佑手抚菊花苦笑,穿越来后这些日子,两顿大板子,就没个不疼的时候。侍候了父亲起床,李佑领着父亲重新走一遍严娘子回家那段路,李父一路无语。
一直出了县城东关,又走了一刻,见一道小河绕城而去,河上无桥,只有个渡头,三四十岁的中年摆渡人在此守着。“那严娘子若要回家,必要摆渡过此河,别无他路。”李佑向父亲介绍说。
李父捻须沉吟一番,道:“据我所知,此处只有这于大郎一个摆渡的,已经营生了十几年了。”
“儿子问过他了,他说那日根本不曾见得严娘子。打听左右,此人还算忠厚,里甲也是打了包票的,并非作奸犯科的无赖之徒,想来此案不是他犯的事。”
李父突然面色一变,露出点狠色,指使李佑说:“你去给我拿下,带回衙门。”
“一无实据,二无人证,拿他作甚?。”
“哪来如此多废话!你只管去拿下,交与县官大人即可。”李父厉声道。
看来父亲发现了什么我注意不到的破绽,这也太高明了,真是名侦探范儿,不愧是当过十几年捕头的人物。李佑佩服的想道。上了渡头,掏出绳索往于大郎头上一套,捆住了脖子,抽出腰刀道:“与我走一遭吧。”
“青天白日!小的犯了何事?”于大郎虽不敢反抗,却急的不住嚷嚷。
李悠无言以对,难道说因为我老爹看你不顺眼么。直管抓了绳子,拽着于大郎往县衙走去。另一边李父先回住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