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愫之于他,是明晃晃的鱼钩,即使没有诱人的鱼饵,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上去。
她被抱得骨头都发疼了,感觉姜临倦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温愫眼眶有些湿,可是为什么呀,明明之前那么对他,为什么姜临倦还愿意回来找她。
道歉的话语堵在喉咙口,温愫张了张嘴,半天后才说,“姜临倦,我脚疼。”
声音带着哭腔,让人听了心口也跟着疼。
其实也没那么疼,有点撒娇的嫌疑,但是温愫说完好像真的疼了起来,估计是平时不怎么穿高跟鞋,脚后跟被磨破了。姜临倦蹲下身,让她上来,他的肩膀很宽,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温愫手里提着高跟鞋,整个人趴在他背上,忍不住叫他的名字,“姜临倦。”
“嗯,我在。”
女孩纤细的胳膊绕着他的脖子,闷声道,“当时我不是故意说那些难听的话的。”
姜临倦步子顿了顿,但也只是几秒,他知道,假设那时候她不说那些难听的话,不论发生什么自己也不会走,所以她只能这样。他说,“我都知道了。”
一个都字,证明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真相。
她眼睛发酸,刚想问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姜临倦反问她,“如果不是那天无意间听见我爸提起当年的事,你是不是准备一直不说?”
温愫有些心虚,“我不知道怎么说。”
见他不说话,温愫以为他生气了,赶紧改口道,“说的说的,这不是你要给我一点准备时间吗?”
走了一会儿,姜临倦把她放在长椅上,“你等我一会儿。”
“哦。”
她摇晃着双腿,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的一个雨天,姜临倦也是跟今天一样让她等一会儿,然后给她送了一束满天星。
等姜临倦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女孩膝盖上放着一捧满天星,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她原本东张西望着,像是好奇周围的东西,余光瞥见他时偏头看向他,眼睛一点一点地亮起来,“姜临倦。”
他手上拿着创口贴,这附近没有药店,她还是往外走了好一会儿才买到的。姜临倦半蹲在她身前,姿势很像在求婚。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白皙的脚踝,将创口贴贴在她磨到泛红的皮肤上。
男人的指腹在她伤口上轻轻摁了摁,姿势莫名的暧昧。
做完这一切,他又抬手帮她穿好高跟鞋。刚准备起身,怀里就塞进了那束花,他垂眸,“嗯?”
“刚刚有个卖花的过来,我就买了一束。”
他冰冷的轮廓融化了一些,眼底似乎有温暖的春风拂过。温愫的心又动了起来,原来那么多年没见,看到他这么温柔地站在自己面前,尘封已久的心像万物复苏,还是会悸动得那么厉害。
一如当年那个明媚的春天。
温愫原本觉得他有些陌生,但这会儿她确认了,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她的姜临倦,那个曾经不管摆出多冰冷的外表也温柔得不像话的姜临倦。她忍不住逗弄他,“你怎么这么好哄?我买束花你就开心了?”
姜临倦柔软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笑意收敛了几分,“没有。”
哦,温愫听懂了他的话外音,“那你的意思是想我继续哄你咯。”
姜临倦叹了口气,仍旧和当年一样对她无计可施。他俯身将她的头发拂到而后,指尖碰到她的皮肤,温愫像是被电了一样,他唇线抿着,纠正道,“是我该哄你。”
他想象不到当时本就有升学压力且家人生病的温愫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他知道,她的难过和伤心不会比自己少。
那些艰难的日子,她都是怎么度过的?
如果他能在他身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