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谟钧对程子初越来越好,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说,可是几年来被那个逆来顺受乖巧听话的程子初养进骨子里的暴戾并不容易改掉,程子初对他的每一份冷漠积攒在一起,攒成了一顿泄愤的酒。
程子初身上那些痕迹他已经许久没看到过了,现在又覆盖在白皙的皮肤上,有些烧灼鞭打的伤痕甚至比以往更甚,陆谟钧看见时终于明白家庭医生为什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他也想打死自己。
“放过我吧。”
程子初说,沙哑的嗓音里弥漫着绝望,陆谟钧差点给他跪下了,“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你自己不肯放过你,谁能放过你?”
“因为,我爱你。”
这是那天他们之间最后的对话。
从那以后,程子初再也没有了言语,无论谁和他说话他都不再动嘴唇,就像是…哑了。
陆谟钧不介意,他努力想让程子初看到自己的变化,平时和他说话都十分小声,怕吓到他的爱人。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去了,程子初身上的伤慢慢痊愈,人虽然没什么精神,但总是肯对他笑一笑,纵使那笑极近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