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焦灼,他告诉习忧,他和顾仇的一个叫李培的朋友碰上头了,现在他们已经确定是哪户了,但是里面没人应声,门也反锁了。他们怎么在外又拍又喊都没用,已经叫了开锁的人来,目前在等。
老薛还给他拍了张照,照片上是一扇朱漆斑驳的双扇木门,木门中间挂着两个饕餮纹的旧色铜环。
习忧看着照片,抓着手机的指尖扣得极紧,泛着惨白。
他催司机师傅再快点,司机师傅说再快就不是回家而是去投胎了。
再之后,老薛和李培那边就一直没有消息了。
大约十分钟后,出租车终于在三中附近的那条巷口刹停。
习忧一边付款一边飞快下了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隐约听见巷口的另一端有“嘀嘟嘀嘟”的声音穿过百米长空和巷道的长风而来,在周遭落下连片的辨不清虚实的残音。
他跑进巷子,直奔那条细分胡同而去。
耳边那“嘀嘟嘀嘟”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直到某一刻,彻底停下。
没多久,习忧的脚步也停了。
他站在通往那条细分胡同的拐角处,看见了停在不远处的白色救护车。
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巷道的宽度。
他只在原地站着缓了须臾的光景,也许两秒,也许三秒,然后拔腿往里跑,才跑了两步吧,就看见顾仇躺在担架上,被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