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款项应该足够这一期抑制剂研究的推进了。”沈贺清算着收入,严肃地说,“您这次真的喝太多了,我送您回家休息吧。”
“朝先生太拼了!我是您的事业粉!冲!”乐乐冒着星星眼崇敬起来,托腮幻想,“我什么时候也能这么能喝啊,也能脱贫致富了…”
他话音刚落,贝缪尔就扶着电线杆疯狂吐了起来,极黄极苦的液体,是胃酸加上胆汁。一波又一波的强烈生理反应,让他的眼珠都快变了色,眼眶毛细血管破裂,紫罗兰或靛蓝色的瞳仁犹如磷火般疯狂地在空中游弋,惨白到快透明的皮肤下,蓝紫色的血管可拟蜘蛛网,整个人好像一只危险又虚弱的暗夜妖精,极致阴郁憯恻。
到家的时候,他快羽化飞升了,感觉轻飘飘地踩着的不是地毯,而是冥界的土壤。
贝缪尔原以为老年人作息的陆赫早就就寝了。可是他却在客厅,以坐仰的姿势睡着了。
一件简单的深蓝色衬衣,被陆赫穿出了一种贝尼尼雕像的质感,色彩款式单一反而衬托出气质的矜重沉着。他身材高大,宽肩阔胸,大理石纹路清晰的肌肉线条,让人有无穷的安全感和依赖欲望,那是从远古而来的力量崇拜,在哪个时代都不可磨灭。
贝缪尔其实已经是蛮出挑傲人的身高了,但钻在了陆赫的怀里,还是小鸟依人、嗷嗷待哺的样子。
“小露。”陆赫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拱醒了,下意识脱口而出他的中文小名,但很快改了,“贝缪尔。”
陆赫剥掉他冷白色病态的手臂,扳正纵情酒色过度滚烫的下巴,含着屡次教育失败的怒气,说:“不要再去酒吧了,我和你说过太多次了。你是个有选择性伴侣的权利的成年人,这没有错,但你怎么不明白,一个人去酒吧,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
“大哥……”而贝缪尔繁复的藤蔓般的臂环紧紧搂住了他,绮丽蔷薇那样的软唇贴着他的脖颈,呐着身在云朵里堆起来的美梦声音:“好喜欢大哥…喜欢到不能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