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雷起身,回了他的卧室,“砰”地一声关上门。
靖禹的视线锁死静静躺着的日记本,手指掀开又合上。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终于,他喝了一大口水,深吸了一大口气,把那本日记本放在膝盖上。
x年x月x日 晴转多云
“今天新来了一个小孩儿,白白净净的,就是太冷清。不爱搭理人,这种性格去陪酒,怕是会被客户打吧。”
x年x月x日 晴
“小孩儿果然被打了,一个客户要摸他,他躲了,被扇了一个耳光,脸肿了半边。客人骂得很难听,他紧咬下唇,垂头不语,这表情,跟阿雷犯了错时一抹一样,我不忍心,出面帮他解围,好在这位老板是我的老主顾,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以后怎么办?”
x年x月x日 小雨
“今天去地下室拿酒,小孩居然抱着膝盖蹲在墙角木箱子后面,又被人打了?我过去问他,他什么也不说,我就跟他讲了讲怎么让客人开心,怎么让客人开更贵的酒,怎么让客人在床上更舒服。虽然他刚来,但陪酒陪睡是不可避免的,要想在这里混,要么想办法让客人掏更多的钱,要么想办法入大老板的眼,替他在各大重要人物之间周旋。”
x年x月x日 阴
“小孩儿果然有所长进,戴上了假笑的面具,陪酒时客人摸他他不躲了,还会主动给客人倒酒,看他那假笑逢迎的样子,有一点心疼他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