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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车继续被甩在身后。

时不时传来汽笛的声音,表达着不满。

暮迟毫不关心,他只轻松地握着方向盘,眼睛里只有前方。

一望无际的风景未知的前方。

音乐旋律再次沉缓,时速到了300公里。

靖禹的耳边只有风声和旋律声,暮迟的声音若有似无,但他听见了。

他侧了些身,让嘴巴离他的耳朵更近。

一路上,和着《 y life》的旋律,他告诉暮迟关于伦敦的故事。他最喜欢的是切尔西的宝石街道,还有人行道上的小房子,那些清新的色块会让他联想到他画过的油画。威斯敏斯特教堂巍峨挺拔,哥特式的尖顶直直地插向天空,穿过泰晤士河,有一家咖啡馆。他说,那里的白咖啡总会让他想起,他陪着他通宵做设计时喝过的苦丁茶。

暮迟依旧目视前方,靖禹的嘴巴在他的耳边唠叨个不停——和着《 y life》的柔缓。

风呢?

风去哪了?

风为什么消失了?

风没有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车子极速行驶时并没有风,那它去哪了呢?

暮迟一只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轻触胸口。

好像,和着靖禹低沉的话语,全都灌进这里了。

直到远方出现一个路口,一块公路牌。

到另一个城市了。

暮迟轻踩刹车,下了高速公路。

“返程吗?”他问。

“往前走,去海边。”

第72章 生存与死亡

一直看到荒无人烟的海岸线,暮迟把车停在路边,面向大海,两个人靠在车身上分吃一块吐司面包。

天色黑沉,海水的潮气扑面而来,海浪轻抚沙滩,有节奏地“哗——哗——”响着,像一支抒情优美的催眠曲。

靖禹撕开一块面包送到暮迟嘴边,暮迟低头,面包还未完全进嘴时,探出舌尖勾了一下对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