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草包不情不愿地从房梁上又跳了下来,慢悠悠地走在贺离前面给他带路。
贺离跟着他左拐右拐,不一会儿就到了方才进来时的大堂。
不过与方才他进来时不同的是,这会大堂里的人全都走光了,连伙计也不在了,清风阁大门紧闭着,整个大堂都暗了下来。
徐草包向前一跃,跳到了栏杆上看着他,贺离顿住脚步,转头看向了徐草包,徐草包舔了舔爪子,随后竟伸出爪子指向了楼下。
贺离在心中暗暗称奇,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楼下木椅上,一白衣男子安安静静地坐着,贺离的心猛地跳了起来,沉重有力,清晰到自己都能听见,他都不需要看到正脸,光凭一个身形他就能认出来,那是纪清。
一时间,他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他怔怔地转过头看向徐草包,小声道:“是你找来的?”
徐草包抬起眼睛喵了一声,低头接着舔爪子。
贺离:“多谢。”
话刚说完贺离直接翻过栅栏下了楼,心急如焚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他对纪清又是愧疚,又是感谢,还有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下去的想念,各种情绪混在一起,让他说不出的煎熬。
任凭心里多么的五味杂陈,走到纪清面前看到他憔悴的脸时,贺离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纪清听到脚步声讷讷地站起身,声音也沙哑了很多:“阿离。”
贺离摘下斗笠,一言不发,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他,心中说不出是难过还是开心,贺离将头埋进纪清怀里,深吸了好几口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纪清紧紧抱着他的手在颤抖,鬓发渐渐被纪清的泪水湿润。
良久,纪清才松了手,微微低下头擦去了贺离鬓角的泪水,给他戴好斗笠,双眼归于平静,但脸上还有泪痕。
贺离轻呼一口气:“抱歉,鹤鸣。”
纪清修长的食指拂过他眼下:“别道歉,你没错,换做是我我也接受不了。”
贺离低下头,道:“不提了鹤鸣,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