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这么久,他始终活在赵郎的阴影下。没有权力,没有亲信,没有自己的关系网,别说袁国平这样的外人,就连不少小弟也对自己阳奉阴违。
那些赵郎的狗腿子,不开眼的土包子,早晚有他们跪着求自己的一天。
而眼下他终于有了翻身的机会,就是那个药厂。那里是财富的源头,是权力的发动机,更是赵郎的命根子。
赵亭并不缺钱,也不缺手段,缺的是可靠的帮手。不是赵郎手下那种喊打喊杀的碌碌之辈,而是一个有脑子,有胆量,更要对他忠心耿耿的帮手。
可是这样的人
他烦闷地挪开目光,朝更远处望。忽然注意到那里有个人,正骑着辆破自行车,晃晃悠悠地朝这边过来。
视线随着那破自行车停在楼下,赵亭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没过多久,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亭哥。”
赵亭这才从窗边转过身,看见那天被自己敲打过的钱乐,正跟着他的两个小弟站在门口。
视线在那只缠着绷带,又打了夹板的手上稍作停留,他就示意两个小弟先下去。
屋子里就剩下他和项海两个人。
项海很识趣地紧走了几步,来到赵亭旁边,“亭哥。”
赵亭打量了他一会儿,才摸出烟盒,“抽烟?”
项海赶紧把烟盒接过来,抽出一支递回去,又奉上火。直到赵亭缓缓吐出烟雾,这才也给自己点着一根,嘴里感激道,“谢谢亭哥。”
赵亭又瞟了眼他那只手,“这么严重。”
“没有没有!”项海惶恐地摆手,表示绝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只是自己太矫情,不抗打罢了。
赵亭吸了口烟,似笑非笑地吐出烟雾,转身朝沙发走过去,“你什么学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