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海不明白,作为同龄人,为什么他们喜欢过这样的生活。
他深吸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一小包东西,扔在桌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别的我没兴趣。”
彤姐勾起唇角,不屑地笑着,手指按住那包东西,滑到自己面前,“脾气还挺大。”
“跟我玩儿卖货不卖身这套呢?”
旁边的人立刻又是一片哄笑。
项海的手又揣回兜里,什么话也没说。
她扯开包装,手指捏起一粒药片样的东西,朝自己的酒杯里一扔,端起来,轻轻摇晃着。
“这个算我请你的。”她抬起下巴,看着项海,“喝完了咱们去跳舞,跳到high。”
盯着酒杯里那光怪陆离的液体,项海脑子里早已尘封的记忆忽然就冒了出来。像潜藏在他的那片花园土壤下的魔鬼,躁动着,破土而出,把他苦苦经营的花朵踩在脚下,碾成了一地烂泥。
小的时候有过几回,他曾经撞见过,自己的爸妈忽然就变得很奇怪。哭不像哭,笑不像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很害怕,哭着问妈妈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医院?
可妈妈告诉他没事。还说让他乖乖的,不要对别人说。
于是他就很乖地,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直到现在。
可那一幕,早已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想彻底忘掉,却根本做不到。
“来啊,别这么矜持好不好?”桌上的几只手纷纷伸向那包药片,各自取了一粒,扔进自己的酒杯,“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你弄来好东西,咱们大伙儿一起high!”
项海咬了咬嘴唇,再次朝大门的方向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