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就是跟邢岳杠上了。毕竟都不是会轻易服输的人。
他要让这个顶多大自己五六岁,却频频跟自己拍老腔儿的刑警队长付出点儿代价。
邢岳也不抢了,他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打算跟项海讲讲道理,“不是,你留着这么个破勺子干啥啊?不能用了都。”
项海站那喘着气,举起那只勺子,嘿嘿嘿着说,“这已经不再是一把勺子了邢哥,它是一个符号,是一种象征。它用自己悲惨的经历告诉我们,谁再看见你哭,下场就是这样,活活地被你给掰弯了。”
项海还在那笑,可当他发现邢岳的表情不对,就不笑了。再回放一下自己刚才的话
“操,傻逼么你”他默默地骂了自己一句,然后揣起勺子,又在裤兜里朝自己大腿狠狠地掐了一把。
这时候声控灯恰好灭了。
邢岳不说话,这灯也亮不起来。于是尴尬就在这一米见方的黑暗空间内迅速蔓延开来。
项海用饭盒袋子挡着脸打了个哈欠,“那个,邢哥,我,我上去了啊,太困了。你也早点儿歇着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
可刚进了单元门,就被叫住。
“项海。”邢岳还站在门外,这次他的音量控制得挺好,灯没有跟着亮。
“嗯?”项海只好又回过头。
邢岳把两只手都插在兜里看着他,“那勺子你就留着吧。”
单元门里比外头更黑,邢岳就冲着那个黑洞说话,看起来就像在自言自语,“还没谁见过我哭呢,只有你。而且我不掰人,更不会掰你。我就只掰勺子。”
是啊,就让他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