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见师父,他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起身抱着乔老板哭了好一会儿,把对方肩头的布料都哭得湿漉漉的。
“师父,”待到哭够了,他红着眼睛抬起头:“要是我嗓子坏了,那可怎么办啊?”
“不会的,你自己注意些,别累着,过去了就好了。”乔笑言揉了揉他的头发。年初时小孩学着他魏师哥也梳起了侧分的青年头,稍长的头发比从前更加柔软。
乔老板很是不解,旁人都说头发越软的人脾气越好,这位倒好,犟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身边的魏青筠:“你看你魏师哥,他现在的嗓子不也很好么?”
林占愚点头应下,却没敢当真抬头看那人。
毕竟魏师哥刚打了他,他怕对方怒气未消再给他打一顿。他知道魏青筠干得出这种事。
“青筠呐,”乔笑言叹了口气:“这两天你带他去趟上海吧,去天蟾看看周老板。”
他说的周老板是周信芳先生,那会儿火遍大江南北的麒麟童。
林占愚知道这个人,但他对此了解不多,只知道人家备受追捧,为了听一句麒老牌的唱腔,好多人特意从北方跑到上海去。那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行。”魏青筠转身板着脸对少年说:“小子,明儿一早启程,千万别睡过了。”